拆房容易盖房难,毁坏总是比建设要快,找毛病也快。
但即使找毛病这么简单那么快,张铁军到达江州的时候,也已经是六月十八号了,比预期的晚了好几天。
到达港口张铁军吩咐全员休息,大家该睡觉睡觉,该放松放松,想去逛街看风景的就自由活动。
小黄早就回去了。
张凤是去了一趟西安办完了事情又返回来的,正好这边机场通航,东方的商务机直接就降到了机场,到是方便。
江州机场的历史还是比较早,是七一年建的永备机场,八四年的时候,军部批复同意了江州机场军民合用的申请。
但是一直拖到了九二年,航管局才通过了机场的改建扩建工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拖了整整八年,还是在已经批准的情况下。
所以说县官不如现管嘛,在哪都一样。
九三年开建,今年的今天通航,张凤这是吃了第一口。不过江州机场的命运并不好,仅仅通航了三年,就在两千年因为客源不足停航了。
白折腾了一场,十几年的牵扯。
然后就是复了停,停了复,今天改造,明天改建,断断续续一直在折腾,就这么一直折腾到了二一年十月底。
转眼又是二十年。前前后后三十来年啊,一共也没飞上多少时间,不是在改造就是在停航,反正钱是没少花。
这会儿从机场到市区连条像样的路都还没有,都是山间小路,要在山里上上下下绕来绕去跑三十多公里才到市区。
话说后来实际上也差不多,不过多少是捋直溜了,怎么也比纯山路强不少。
张凤到了船上往沙发上一倒就开始妈哟:“妈哟,这路,我可真是服了,把我这个从小就走山路的人都给颠迷糊了。
妈哟,这机场能有人坐?这不是擎等着遭罪嘛这,还不如坐火车坐船还能舒服点儿。”
“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呢?”徐熙霞去张凤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就为了这点事儿啥也不顾了?是不是?”
“你滚。”张凤踢了徐熙霞一下:“以为谁都像你呀?我特么事情办完了不走还住在那呗?”
“不信,这么快就办完了?你肯定是去了应付应付就往回跑,你就是瘾头上来了。”
“怎么的吧?你是不是想死?”张凤怒了,腾的坐了起来。
“说中了就翻脸是不?”徐熙霞扭头就跑:“臭不要脸的,还不能说了。”
“看看让你给惯的。”张凤蹬了张铁军一脚:“再惯就上天了都。”
“你俩的事儿别往我身上扯,我可不沾这个包。”张铁军往一边躲了躲:“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没往太山里走。”张凤理了理头发:“该剪了,长了。我就到几个县城看了一眼,他们不让我进山。
延安,榆林,定边什么的,还有志丹和靖边……就坐车走了一圈,大概看了一下,其实感受不大,就是挺荒的。荒凉。”
“你这次去主要是为了什么?”张铁军看了看张凤。他真不知道。
“就是听他们说那边怎么怎么荒凉,连树都没有,全是黄土旱的要命,就想去看看呗,咋了?我还不兴去啦?”
“那你去贵州干什么?”
“也是看看呗。我就是有点奇怪,不都是山嘛,怎么就那边那么困难,咱家那也都是山啊,也没感觉那样啊。”
“你是没往大山里走,你不能拿咱们矿区和外面比,好歹咱们那是重工业,周边山里都受影响的。
放在十几二十年前矿区是在全国都能排在前面的富裕地区,全是工人,路好车多的。
我老家那边就算挺偏了,还不是公路修在家门口?就是车少点,出行都靠走有点不方便,但是也比大多数地区强太多了。
在咱们那走二十里和在贵州,在陕北走二十里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以前是,现在更是。”
“其实我感觉贵州还好点,”张凤往前凑了凑,把脚放到张铁军身上感觉他的体温:“就是穷,但是有山有水的。
陕北那边是又穷又啥也没有,到处都是黄土。太难受了。你说,那边弄点什么好?”
“你是理事长,问我?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我感觉吧,这两边都是需要解决交通的问题,但是难度有点大。”张凤想了想说:“以前的想法现在感觉有点不太现实。
我现在的想法是以县为单位,在县里盖个大点的学校,搞寄宿制,正好顺便能收拢一些孤儿什么的,都住学校里。
先解决上学的问题,然后再考虑干点什么能增加收入,把交通问题放到最后吧。”
张凤看了看张铁军:“我总感觉我们不应该把交通问题扛过来,这是地方上的事儿,有钱吃喝有钱盖楼买车就是没钱修路。看着都生气。
不少地方把办公楼盖的像宫殿似的,又气派又豪华,小车也一个比一个好,就是没钱给学校修修操场换几块玻璃。也没人管。”
“行,怎么想就怎么做,其他的不用想太多。慢慢总会好起来的。”张铁军点点头,把张凤的小脚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