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听闻张杨没有提出要求,顿时便明白,这个度辽将军所图甚大啊!不过,张让丝毫不慌,他倒要看看,张杨的胃口究竟能有多大!张让从不怕别人向他提要求,拿多少钱,办多大事就是了!
想及此,张让笑眯眯地试探道:
“看来,度辽将军此次没少带黄白之物啊!”
糜芳自然明白张让的试探之意,直言道:
“不敢欺瞒君侯,吾家将军此次几乎将所有的财货,都赠予了君侯做礼物,自身只留了少许钱财作为日常用度!”
张让闻言,不禁一愣,随即有些不相信地道:
“果真如此?汝等应知,在这洛阳,可没什么事能瞒得住咱家!汝等可以不说,但是若是欺瞒咱家,咱家可是会不高兴!”
糜芳问心无愧地道:
“糜芳旦有半句虚言,任凭君侯发落!”
这下张让迷惑了,以糜芳等人的反应来看,并不似说慌的样子。可这张杨到底何意?将所有钱财送给了他张让,那还拿什么组建度辽营?莫非是想让他给大开方便之门?还是说这张杨压根就没打算购买好些的兵器铠甲的,只需要朝廷派发的普通兵器铠甲?
张让苦思良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不再去想了,张杨到底意欲何为,等到其组建度辽营时,自然便见分晓!既然这些钱财是白白送给他张让的礼物,也不说究竟有何要求,那他照收便是!
到时候若是那张杨提的要求太过分,那可就怨不得他张让了!想及此,张让笑道:
“哼哼哼哼……有趣!这度辽将军当真是有趣!汝等且回去告诉度辽将军,礼物咱收下了,让其安心等待,这一两日,陛下必定会召见!”
糜芳等人当即拜谢道:
“多谢君侯!吾等告退!”
“嗯!去吧!”
实际上,张杨也没指望张让、将他入京的消息告诉刘宏,路过晋阳时,义父张懿已经交代过他,皇帝已经派卢植专门处置有关张杨的一应事宜,因此,他一旦到达洛阳,卢植必定会收到消息,随后便会进宫面圣、告知皇帝!
张杨之所以急着贿赂张让,一是防止张让从中作梗,二是在购买兵器铠甲时,让张让帮忙打开方便之门、让张杨多买一些心心念念的大黄弩。此等珍贵之物,除了京营那些守护皇城的戍卫部队,其余的部队想买也买不到!
果然,张杨在官驿安顿好没多久,卢植便得到了消息,由于天色已晚,卢植也没有去进宫面圣,毕竟皇帝也不可能在夜间召见张杨!
当然,卢植也没有去驿馆去张杨,毕竟他乃当朝尚书,又与张杨的义父张懿交好,自然没有去主动去见一个小辈的道理!
正在卢植盘算着何时进宫禀告皇帝,张杨入京的消息时,忽听闻门房来报,度辽将军派人前来拜见!卢植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定然是好友张懿、嘱托其义子前来拜见自己!卢植当即便让门房将来人请进书房叙话!
来人正是从张让府上出来的糜芳,上门拜见自然要带上礼物,送卢植的礼物张杨可是费了番心思,送太贵重了卢植定然不会要,若是便宜了又显不出诚意,毕竟张杨远在塞外时,一直是卢植在朝中帮着张罗!
最终,张杨为卢植挑选了一匹肩高五尺七寸的大宛良驹。宝马张杨不是没有,但送宝马就有些过分了,卢植也不会收,况且五尺七寸的大宛良驹,也已经与宝马相差无几了!
糜芳等人进入卢植书房后,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吾等见过卢尚书,奉度辽将军之命,前来拜见卢尚书,并为卢尚书献上大宛良驹一匹,还请卢尚书笑纳!”
卢植闻言,当即温和地道:“诸位不必多礼!糜芳某初次见,至于张成、张琦,上次来献上和连人头之时,某便见过,都是难得的少年英杰!”
张成、张琦连忙道:
“吾等当不得卢尚书盛赞!”
卢植摆摆手,温和地笑道:“不必自谦!”
随即面色一正,对三人道:“至于大宛良驹,太过珍贵,汝等带回去吧!告诉汝家兄长,他的一番心意某卢植领了!”
“这……”
张成、张琦终究是年轻,碰上这种情况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了,糜芳见状连忙道:“启禀卢尚书,某家将军说过,此马并非是大汉度辽将军所赠,而是护匈奴中郎将义子、赠予长辈的一番心意,还请中郎将务必收下!”
张成、张琦听闻糜芳之言不禁面面相觑,因为张杨根本没说过此话!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也只有如此说,卢植才有可能收下战马!二人内心之中,不禁敬佩起糜芳的机智来!
起初无论是关羽、张绣,还是胡车儿与一众侍卫,都有些瞧不起糜芳这个、凭借糜竺关系被张杨召进来的仓曹从事,更何况是张杨的两个从弟了。
可经过此事以后,张成与张琦定然会将糜芳的机智,原原本本地告诉张杨以及诸将。
卢植听闻糜芳之言,表情微微一愣,随即吹胡子瞪眼地道:
“哼!油嘴滑舌!”
紧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到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