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女帝只剩三日,可她还是没有想到病情会恶化的如此之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明日这个时候她就会……
“倾城,我想出去走走。”女帝看着天花板,唇色苍白,眼神无光。
或许她也没有料到,自己的一生要就此终结了吧。
“好。”苏倾城不忍拒绝,她将女帝从床榻上扶起来,搀扶她往外走去。
她们来到了高处,这里可以将北渊皇城一览无余。
“除了你们夫妇二人,其他人都先走吧。”女帝道。
宫女们纷纷退下,叶澹台上前一步,支撑住女帝的身体。
“听说,你们和东凌太子达成了交易,三国之间再无战乱。”女帝道。
苏倾城点头,道:“是的,这事没有和姑姑事先商量,是我疏忽了。”
“朕又没有在怪你,想当初,你娘亲也是为了这个目标才从北渊出走的。”女帝追忆道。
“姑姑,外面风凉对身体不好,你回去我再给你针灸一次吧。”苏倾城担忧道。
她不相信,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的流逝。
“放弃吧,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他下的毒,无解。”女帝释怀道。
这么多年,他为了谋杀女帝,而又不让她发现,竟然用微量的毒一点点累积起来。
“倾城,北渊以后就交给你了,无论是想要和南冶合并还是不合并,都随你,朕相信你的判断。”女帝道。
人只有在快要死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想要权利,不想要金银,脑子里闪过的只是儿时的欢乐回忆。
苏倾城的母亲爱了一生的人,她又何必没有放在心上一世呢……
“姑姑,南冶是南冶,北渊是北渊,我不会让他们合并的。”苏倾城肯定道。
她很早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南冶和北渊百姓习惯天差地别,如果强行让大家改变的话,对双方都不好。
“朕知道一个要求,”女帝似乎并没有在听苏倾城说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把朕和他葬在一起吧。”
说完这句话,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微风徐徐吹来,却再也吹不醒她。
苏倾城感觉到身边之人的体温逐渐降低,自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分明可以撑到明日的。
“通知下去,北渊女帝,驾崩了。”苏倾城道。
女帝驾崩,北渊国丧,举国同哀。
白色的丧旗遍布帝丘大街小巷,整个北渊的臣子都跪在大殿之前,为之默哀。
苏倾城一身素衣,身后的长发简单的束起,几根发丝被风吹乱,给她增添了一抹清冷之气。
“女帝留下遗旨,现在由我来宣读。”苏倾城也是在刚刚才知道女帝留的有遗旨。
她打开,凤凰图腾浮现在文字之下。
“朕写了半辈子的繁文缛节,这次偏偏不想这般麻烦,皇位传给皇女之女祝安然,在她还未有能力之前,暂由皇女代掌。”
苏倾城念完,地下鸦雀无声。女帝从出生开始,就背负着沉重的责任,一辈子做事规规矩矩,这遗旨倒是终于跳脱了……
“可有人有异议?”苏倾城收起遗旨,道。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为女帝的离开感到悲哀。
国丧期间,不用上朝,刚刚接手北渊事物的苏倾城手忙脚乱。
有太多事情她需要重新了解了。
叶澹台白天在帮她,晚上则处理南冶送过来的信件,也是没有休息,顾火炎被他抓过来帮忙。
玉兰在苏倾城的书房,那日之后,她去过花楼找那名男妓,可那家花楼竟然倒闭了。
苏倾城放下手中的笔,点了点心不在焉的玉兰的头,道:“在想什么呢?乌雅怀着孩子都这么专心。”
前几日赶回来的乌雅打趣道:“她忙着思春呢。”
苏倾城来了兴致,这几日太忙差点忘了这事,道:“是在想那个一夜之缘的男妓吗?”
“你别听她瞎说,”玉兰否认道,“我只是,头疼头疼。”
看她蹩脚的模样,苏倾城偷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是男妓,而是……”
她话还没说完,顾火炎就冲了进来。
他早就想来找玉兰算账了,可事情太多被拖住了手脚,终于连夜忙完,赶了过来。
“你被人打了吗?眼下乌青这么重。”玉兰视线闪躲道。
她不敢告诉别人,她在那个男妓身上看到了顾火炎的影子,甚至回忆起那晚的细节,总感觉自己是在和顾火炎……
顾火炎脸色更黑了,他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我?我怎么了,南冶事多关我什么事。”玉兰悄悄往乌雅那边挪了挪,想要有点依靠。
结果乌雅直接起身往苏倾城那里走去,她才不要参与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
“你真的忘了吗?”顾火炎被她气笑。
第一次,她在他表明心意之后强吻了他,结果自己晕了过去,第二日就逃到北渊去了。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