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众美,有什么事要禀报给孤吗?”
銮驾离开凤仪殿,很快回到齐慎的寝宫福宁殿。
偏殿书斋,见王檀似乎已经等候多时,齐慎刚进入房内,便主动开口询问。
王檀拱手行礼,笑着道:“主公,末将给您带来了三个好消息。”
“哦,三个好消息,啧啧……看来孤最近运气不错嘛。”
齐慎随手拾了把椅子坐下,又摆了摆手,示意王檀也坐,接着道:
“说吧,是什么好消息,说出来让孤高兴高兴。”
王檀道:“第一个好消息,咱们派出去的弟兄接到老太爷了,目前老太爷一行人已过了陕州,进入洛阳,再过几天就能到汴京了。”
“很好,孤让你办的事,你每次都办得很漂亮。”齐慎笑着点了点头,好奇道:“第二个好消息是什么。”
“第二个好消息是,李存孝和王重师,最近这几日接连大胜,至少击败了三万晋军,如今河阳军大半州郡都被收复。”
王檀说到这里,忍俊不禁道:“那盖寓当日被主公掌掴的消息传回晋国,晋主李克用怒不可遏,却又毫无办法,再加上其麾下将士连吃败仗,心中越发郁闷,竟生了一场大病。依末将看,恐怕用不了多久对方就要撤兵了。”
“哈哈,想不到李克用名头那么大,器量却如此狭小。”
齐慎微微一笑道:“他该不会直接被孤气死,临终给自己儿子留三支箭,让对方将来找孤报仇吧。”
“这……应该不至于。”王檀摇头道:“李克用常年在外征战,风吹日晒,又酗酒成性,想不生病也难。”
齐慎没有接话,接着问道:“第三个好消息是什么。”
王檀笑着道:“主公,您先前向契丹索要的物资,契丹那边已经送到卢龙军了,符节帅正在安排兵马,沿途护送。”
“哦,契丹人真的把孤要的东西全都送来了?”齐慎咽了口唾沫,心中很是欣喜。
王檀愣了愣,低声道:“契丹只送来了八千战马,一万五千头牛羊,契丹于越耶律释鲁托符节帅向主公转达歉意,表示他们契丹一下子拿不出太多东西,剩下的战马和牛羊,希望主公能多宽限些时日,让他们慢慢准备。”
“哼,托辞罢了……”齐慎脸色微变,语气淡淡道:“对了,那两个人呢,耶律阿保机和述律平,这回应该送来了吧?”
王檀点头道:“送来了,据符节帅所叙,男的约莫十八九岁,女的十四岁。男的性情沉稳,身体壮硕,颇有几分勇力。女的十分貌美。”
“十分貌美?”齐慎摸了摸下巴,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仰头对王檀道:“还有什么要禀报的吗?”
王檀摇头,本欲就此告退,忽然又想起什么,连忙折返回来,对齐慎道:
“对了主公,隐卫有消息传来,李茂贞已经被朱温的军队围攻了,两川那边,咱们的使者还没有见到王建。”
齐慎想了想,沉声道:“无妨,王建是个聪明人,就算孤不跟他联络,相信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李茂贞被朱温吞并,一定会出兵的。”
王檀点了点头,拱手退下。
…
九月,天气越发转凉。
齐慎为王重荣修建的宅邸尚未完工,王重盈一行人已经来到汴京城外的金梁桥附近了。
齐慎闻讯,自是十分重视,立刻在文武百官的陪同,以及数千名禁军的护送下,出城迎接自己的岳父。
“岳丈,昔日东都一别,已近十年,着实想煞小婿……您老人家这些年在蒲州,可还好么?”
金梁桥旁的一座长亭下。
齐慎命随行官员止步,亲自来到王重荣的马车外,缓缓掀开车帘。一面将坐在车内的王重荣慢慢搀扶出车门,一面感慨万千地向对方说道。
十年不见,王重荣已然白发苍苍、身子佝偻,连走路都有些走不稳了。
对方揉了揉昏花的双眼,将站在面前的齐慎,以及陪同在齐慎身边的女儿王楚卿,仔细辨认了一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和两人见面。
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爹……”
王楚卿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扑通”跪倒在对方面前,泪如雨下道:“女儿不孝,让爹在蒲州受苦了。”
“卿儿,你快起来,快起来……”
听着女儿熟悉的声音,王重荣确定自己的确不是在做梦,当即鼻头一酸、老泪纵横,随后连忙伸手,试图去扶女儿王楚卿。
齐慎见状,连忙主动扶王楚卿起来,随后对王重荣道:“岳丈大人,知道您老人家要来,小婿已让人为您准备了盛大的宴席,还准备盖一座宅邸,给您养老。”
“难为贤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