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说这些了,好吗?”
项玄黄无力纠缠,也无力排遣紫微老人酝酿了数千年的怨怼。所以,他只能尽量温柔地看着她 ,拼命地摸着鼻子等待她恢复平静。
“对不起......”良久,紫微老人终于缓过神来,“紫微知道,您比紫微更苦。”
项玄黄苦笑摇头,“你是怎么猜到,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项玄黄?”
“其实也简单。”紫微老人收拾心情,顿了顿继续说道:“嬛儿描述了你的样貌,说了今晚蜃渊之事,还说是您解开九重天的密码,打开了大气研究所的‘九重天’。”
“你认识我时,我根本没有种能力......”
“有。您忘了您是怎么骇入宇宙元总部的,又是怎么骇入中控瘫痪薪火基地的?”
“就这?!”
“就这!这已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好吗?熵纪元这种条件,别说我,就连禺啸卿看到那种保险库大门也会束手无策。”
再次提起“禺啸卿”三个字时,项玄黄突然想起什么。
“禺啸卿是谁?”他摸了摸鼻子,“我只记得有个禺长卿躺在我的旁边......”
“禺啸卿......”紫微老人轻轻叹道:“您可能不认得禺啸卿,也不知道禺长卿是谁,但禺存孝这个人您一定听说过。”
“禺存孝?你说的是海运钜子禺存孝老爷子?”
“就是他。禺长卿是禺存孝的长子,从商,准备继承家族生意。禺啸卿是禺长卿的亲弟弟,从医,主要研究禺氏家族隔代遗传的遗传病。”
“遗传病?”项玄黄想起换了一身钛金属骨骼的禺长卿。
“禺氏家族的遗传病非常古怪。禺啸卿认为,那是身上基因的问题。所以,他动用许多关系加入到我的小组,也自告奋勇成为龙族基因改造计划的一员。”
“老祖宗。”幽蓝突然插嘴,“您说的可是我海族的起源?”
“孩子,”紫微老人缓缓摇头,“海族基因确实传承自禺啸卿,但禺啸卿的血脉却未必只有海族一个分支。”
幽蓝有些惊讶,“天尊他......”
“软骨病有可能不是病。”紫微老人缓缓抬头,耷拉的眼皮底下闪过一丝忧虑,“老祖宗最了解他,但最看不懂的人也是他。他可以成为任何人的朋友,也可以立刻变成任何人的敌人。所以老祖宗对他敬而远之,他也一样。”
天尊禺啸卿......
“后来呢?”项玄黄默默记住了这个能让“老祖宗”敬而远之的名字。
“后来?”紫微老人似乎一愣,苦笑一声说道:“后来,我在‘夺舍’的路上渐行渐远,可当我幡然醒悟想要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我再也回不去......回不到您的身边......”
“哎......”项玄黄使劲挠了挠鼻梁。
两人的谈话,由始至终都是以一种跳跃式的逻辑方式展开,绝对文明也好特斯拉的话也罢,能够理解时代背景并听懂所有谈话内容几乎成了一种奢望。
但话语之中,那种极度抑郁却异常浓烈的情感色彩无疑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在一众女人心中,这就是一个时间长度跨越四千五百多年、一心祈愿三生结缘的凄美爱情故事。
只要是爱情故事,即便故事男主一直躺在休眠舱、即便讲述故事的女主只是一名形似骷髅、行将就木的老人,它依旧如此动人、依旧催人泪下。
“我想,你再也看不到我最好的模样了......”
紫微老人说着,眼角渗出的那一滴眼泪终于缓缓掉落。
昏黄摇曳的灯光伴随着她那深深的叹息,仿佛还在诉说着四千年的守候,相逢之日却是如此凄凉的光景。
“我看到了。”项玄黄缓缓说着,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你很美,有着紫色的头发,精致的五官以及迷人的身段。”
“谢谢!谢谢您的赞美......”紫微老人隐忍不住,扯着黯哑撕裂的嗓子失声痛哭起来。
项玄黄一时失语,半晌才轻轻拍打着她那骨瘦如柴的背部柔声安慰道:“都叫老祖宗的人了,怎么说哭就哭,把人都整不会了。”
“主上......”
“行啦,别哭了。”
“主上,紫微做过太多不可饶恕的恶事,实在担心主上秋后算账,再次置紫微于万劫不复之地。”
“行行行!从现在开始,还是事不过三。可以不哭了吗?”
“诶。”
看着把头靠在项玄黄怀里的紫微老人,炕下几人目瞪口呆,心跳加速之余,眸中眼泪与背脊冷汗比翼双飞。
“这人也太拼了吧......”
幽蓝望向跪坐身侧的琅嬛和银羽,眼中隐隐多了一些不解与不屑。
“我想,在我那个休眠仓中,除你之外都是xna小组的试验品吧?”项玄黄缓缓问道。
紫微老人缓缓起身,“丹羽暮瞳留有羽族的隐性基因。可以说,他是地灵星上羽族的隐性先祖,宫羽是窃位者,本就不是羽族。”
“像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