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
这不,眼瞅着根本就没人给自己说清,那小年轻抬手抹去眼泪,哼哼唧唧地便把自个儿的身份全给撂了。
“那什么,哥,我,我,我是老黄家的。”
周勋眉头一皱,继续追问道,“老黄家的?”
“那黄永胜是你什么人?”
那小年轻眨巴眨巴眼睛畏惧地看着他,同时还用力地吸溜了一下鼻涕。
“黄永胜是我大伯来着。”
果然啊...
周勋心头一跳,背着手就在广播站里头转起了圈圈。
而边上的那些个小年轻动又不敢动,只敢眼巴巴地看着他。
好在周勋没转多久便停了下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单手拎起黄家的那个臭小子,他头也不回地就径直离开了广播站。
又等了几分钟,直到再也听不见周勋的脚步声时,屋内众人皆是松了口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要跑。
可才到门口呢,迎面就跑过来了一群人,个个儿都抱着杆枪。
这群人中领头的是个杵着拐杖的疤脸中年汉子。
笑呵呵地点上烟,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周勋之前坐过的椅子上。
“都回去等着吧,俺们厂长说了,暂时不能放你们走。”
二代们愣了一下,全都停住了脚步。
但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周勋并不在,他们立马就又支棱了起来。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拦我们?”
“就是,赶紧的把路让开,知道我爸是谁吗?信不信明儿就让你滚回家种田去?”
疤脸汉子冷笑一声晃晃脑袋。
“想走?先问过这些枪答应不答应吧。”
“还有,小兔崽子,你爸是谁也没用,俺们只听厂长的。”
“真要有本事,你让你爸把俺们厂长给踩下去呗。”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摆了摆手。
跟在他后边的那群人迅速将原本抱在怀中的枪支紧握手中,并以标准的射击姿势将其端起。
那黑洞洞的枪口一致对准了刚才大放厥词的几人。
“我最后再说一遍,枪子儿可不认人,俺们厂长没回来之前你们谁也不可能站着出去。”
二代们心头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几乎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和惊慌。
而原本自信满满、不可一世的神情也在此刻变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安和无助。
生怕一个不小心对面就走了火,要了他们的性命。
好在那疤脸汉子也不是真的要开枪,在把这些二代们给逼回广播站之后他就又让队员们把枪全都给放了下来。
但饶是这样,二代们依旧还是惶恐无比,心里头更是恨死了周晓白。
他们这些抱成团的都是如此,被周勋给拎回办公室的黄家小年轻就更别说了。
单独面对周勋时的恐惧和压力让他在进办公室门之后就忍不住尿了一身。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儿,因为周勋在看到从他裤腿儿处正淅淅沥沥往下滴着的液体时便松了手,还格外嫌弃地皱着眉又往边上挪了几米。
“至于吗?这么怕?”
“我又不会吃人。”
那小年轻脸上一红,也不敢反驳,只能无比窘迫地缩着脖子站在原地。
瞅他这样儿实在可怜,周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扭头望向一旁正乐呵呵地看着戏的杨厂长。
“叔,快别看了,你去仓库取条新裤子过来呗,顺带着再帮我把这地给拖一拖。”
杨厂长向来任劳任怨,点点头就呲着个大牙颠儿颠儿地跑了出去。
等再回来时手里就抓着条老式棉裤,还有一把看上去崭新崭新的拖把。
因为办公室里的大家伙儿都是带把的,所以那小年轻也没害羞,很快就把干净的裤子给换上了身。
经此一事,不比半刻钟之前,现在的他倒没有那么怕周勋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拘谨。
就连坐下时也只敢坐半个屁股。
周勋有些哭笑不得,干脆就不管他,而是自顾自地点上烟站到窗前。
“小黄啊。”
“你说黄永胜是你大伯?”
小年轻赶忙点头,如同小鸡啄米般。
“对,哥。”
“我叫黄鑫来着,黄永胜真是我大伯,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嘛。”
周勋很显然并没有要打电话去问的意思。
反而是又扭过头问了一个让小年轻很是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小黄啊,话说你跟你大伯的关系怎么样?”
黄鑫愣了一下。
片刻之后才犹犹豫豫道,“还行吧,不算很近,但也算不上很远。”
“毕竟是亲大伯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这样啊...
周勋微一挑眉,扔掉烟头之后便又坐回了办公桌前。
“小黄,既然你跟你大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