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营中郎将秦兴迎来了诸位同僚满含同情的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家伙,奉旨护银出境,天高皇帝远,想想当年萨妮娅院士前凸后翘,风情万种的模样,那是何等的引人遐想?
非常形象的一句话,可以说绝大多数将士,特别以单身将士为主群体,人还在京畿军营,灵魂已经先一步飘到奥古斯曼的秦楼楚馆里去了。
结果秦小将倒好,不止妻子儿子跟着,连岳父岳母都配套一起发货了!
悲哀啊……
“……”秦兴忍无可忍将这帮明里暗里调侃自己的家伙拉出去练了一圈又一圈。
一个个的,都吃太饱了是么?
……
……
日升月落,民间小事和朝廷大事都在时间的推移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寿国公叶蓝山重入官场,将在阿斯拔半岛交易成功后,任职总督的消息让不少有潜力的官员削尖了脑袋想往原本看不上的海外属地官职上努力一二,力图通过几年与寿国公海外共事的情谊攀上点交情。
和摄政王殿下的亲爹攀上交情,摄政王还会远吗?
得闻吏部收到了不少毛遂自荐的请折,叶繁无语了一阵,只让吏部自行决断,从优择定即可。
与此同时,山东水师得令驶进凌江港停泊靠岸,国库大门连续开了数日,日夜守备,一个个装满银子的杉木箱子被户部库司登记后,由京畿军护送运出,送上盛京新城火车站的货运车厢,直达凌江港车站,继而转运上船。
土地买卖负责商务谈判的人员,交易完成后,海外属地的驻外领导班子名单也送到了清心殿,经杨漓月最终核准之后,返回吏部,给调令人员制作委任状分发。
原本只是三妹妹不想和丈夫长时间分离想要随行的小事,最后成了把公公婆婆,三妹妹一家全部打发到海外属地的结局让杨漓月真觉得有些太过魔幻:“真至于如此?”
“不是至不至于。”叶繁随意笑笑:“如此一来,三妹妹带儿子随军而行名正言顺;再说我爹,能有事做他可开心了,这段时日都快把和奥古斯曼和阿斯拔半岛有关的书籍翻烂了;至于我娘,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趁这机会出去走走挺好的。”
杨漓月摇头轻笑,不置可否,反正御笔批复已经签了字,这事也算是落锤定音了,她也懒得多虑。
出行前夜,寿国公府与同样有几位军中子弟要远行的擎国公府一起办了场盛大的宴席,杨漓月作为儿媳,亲自备了礼物出席,祝叶蓝山一路顺风,事事顺意。女皇陛下亲至,也让场面愈发蓬荜生辉。
叶繁觉得他老爹今夜颇有种贤臣起复的意气风发之感,莞尔一笑,倒不是说他爹之前有多消沉,但总有一种萧索落寞,生活无趣的感觉。
看眼温柔给儿子喂食的叶晓婷,着实没想到,这无心插柳的举动,能让叶老爹宛如重焕生机一样,还真多亏了三妹妹闹了一出。
叶端就有些愧疚了,要说当年他爹管卫司司首做得好好的,若没他胡作非为那一出,凭他家霸道的人脉关系,他爹这会指不定早就是朝中大员了。
唉,当年他着实坑爹啊!
听到小儿子一番自责的言语,叶蓝山沉默片刻,起身对叶端道:“你随我来。”
众人面面相觑的疑惑中,同样奇怪的叶端依言起身,来到了国公府叶蓝山的书房,接过一本略显破旧的册子:“这是……”
只翻开略微看了看,叶端更加不得其解,这上面所记,都是一些他压根不认识的人家日常的情况。
“当年你虽然没有亲自作恶,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助纣为虐。”叶蓝山沉声一指那书册:“这上面所记的人家,都是因你那荒唐生意遭到迫害的人家。这是你造下的孽,子债父偿,这些年,他们家中老小,大到进学求医有什么需要,小到修修房顶,砌砌墙什么的,为父能帮的尽量都帮一帮。”
叶端顿时怔住,忍不住低了低头:“孩儿惭愧。”
“其他人都好说,这些年下来,也算谅解了当初你年少无知。”
叶蓝山叹道:“但那位在你面前跳了楼的姑娘,名为花容,是平昌县花家村的,父母早逝,就一对孙子孙女和祖母相依为命,花容进城务工,想不到……唉,花家祖母是恨不得杀你而后快!好在我死皮赖脸,软磨硬泡地,这些年,勉强是让老人家泄了些许怨气。”
叶端觉得有点无颜以对,默默跪下。
叶蓝山淡淡道:“我马上要离京了,本来照看花家祖母的事情,准备交代给你二哥帮忙看顾一二,但是你方才所言,让为父觉得,你这些年,确实长大了。你自己造的孽,还是你自己去还吧。”
叶端跪地躬身:“孩儿知道了。”
“端哥儿,这座国公府的荣耀,是你大哥一半能力,一半运气地和当初的武安公主成就好事,还因为嘉德皇帝一时任性,才因缘际会有了今日寿国公府的辉煌。但其实,你爹我说到底,就是个小人物……”
“所以,那些真正老牌勋贵的套路,什么联姻壮势,利弊权衡的,为父通通不懂,也不想去研究那些,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