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洲义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让老夫卑躬屈膝给她送礼,她还不领情,天杀的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
吴用瘫坐在地上,虽然浑身都使不上劲儿,但嘴上还是跟着骂道:“就是!狗娘养的!”
叔侄俩真说着,外头看门下人着急忙慌的进了门:“老爷,吴大人,钦差大人派人来请吴大人过去,还说……”
他说着,还有些为难与接下来要说的话,见他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张洲义心里更烦了,他怒斥:“有什么你就说,怎么?舌头被传话的人吃掉了吗?”
还没见自家老爷发过这么大的火,通禀的人吓得脸色一白,连忙将没说完的话说出口:“钦差大人还说了,若是老爷您愿意的旁听,也可以去。”
此言一出,如同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将张洲义的怒火浇灭了大半,因为对方好像已经猜到了吴用到他这里来了,也就是说,或许在沈云初手里,有他们都不知道的罪证。
沉默良久,他才大手一挥,将通禀的人屏退了,继而一把将地上的吴用抓起来,道:“万人坑填了没有?”
吴用支支吾吾,半晌才应答了一句:“填……我派人去填了,派人去了。”
“什么时候派人去的?”
“今……今日一早。”
他说罢,自己俨然没了底气,张洲义便瞬间明了,多半是这件事情被沈云初知道了,他愤怒之余一把将吴用推到在地:“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张洲义狠狠地踹他一脚,才愤懑的转头离开,吴用摔在地上,眼见着自己救命稻草要走,他忙不迭的起身,连滚带爬的追上去。
刚踏出门,张洲义又连忙停住脚,回头警告他:“待会儿在公堂上,按照老夫教你的讲,要是敢讲错半句,休怪老夫不保你!”
吴用闻言,连连点头应答着,紧紧地跟在张洲义身后,急的满头大汗,寸步不离……
与此同时,衙门。
公堂之上,沈云初早早地就聚集了人,等着吴用前来听审。
等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果不其然,张洲义风风火火的带着吴用到了县衙,笑容满面又热络的上前同她攀谈:“钦差大人,久等久等。”
沈云初淡笑:“张大人多礼了,既是来旁听的,便请落座吧。”
张洲义笑着点了点头,一旁的衙役端上来一把椅子供张洲义落座,吴用站在原处,换过衣服简单梳洗过,早就没有刚才的狼狈了,眼底满是对这场官司的自信和从容。
“吴用。”手中的惊堂木落下,沈云初厉声道:“你先前私加地方官税,还额外征收荒唐的美人税,鱼肉乡民,蔑视国法,如今陛下的彻查谕旨已在本官手上,有张家母女作证,你可认罪!”
话音落下,吴用干的脸色当场变了变,他咽了咽口水,似是心一横,道:“钦差大人,下官冤枉啊,此事实属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啊!”
沈云初某官微沉,果然,这厮是要翻案。
“无稽之谈?”沈云初又问他:“你既没做过,那当初本官将你革职待查时,你为何不辩?!”
“我……”吴用开口,紧张到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他偷偷瞄了一眼一盘的张洲义,这偌大的公堂之上,他这些小动作自是逃不过沈云初的眼睛。
本来以为沈云初会假装没看见,但下一瞬,他就听沈云初道:“吴用,你用不着看他,审你的人是本官,最后怎么判,也是本官说的算,你最好从实交代,否则,休怪本官棍棒伺候!”
言罢,随着又是一声惊堂木落下,吴用直接下的软了腿脚,“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大人,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下官没有做过!下官没有做过!!”
他一遍遍说着,满头大汗,一副被吓傻了摸样,一盘的张洲义气的先写两眼一黑晕死过去,当即开始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给他买这个官做。
可想着自己绝对不能让这猪头牵连了自己,张洲义还是强忍着攻心的怒气,轻咳一声,提醒吴用:“你这是做什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有你舅舅我在这儿,还能有人冤枉了你不成?!”
他就差把“嫌弃”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但如今两人也算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张洲义不到万不得已,想必也是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沈云初皱了皱眉,淡然的收回看向张洲义的目光,她很清楚,张洲义这话就是明摆着告诉吴用,要给他撑腰的。
默了默,沈云初继续问道:“本官再问你,你竟没做过,那日本官问你时,你为何要全盘认下?”
“我……”吴用急的咽了咽口,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洲义,在接触到张洲义的眼神时,像是吃了一记定心丸似得,道:“下官那日实在是被大人的官威吓着了,一时间才口无遮拦,乱认了这些……这些腌臜之事!”
他说着,竟有些一口咬定的意思,沈云初皱了皱眉:“好,你不认是吧,来人,传人证!”
紧接着,在一众百姓们探究的目光中,几个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衙役被带了上来,身后的侍卫一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