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夜自习,我们回到家,干老爸已休息,干妈吩咐我们赶紧洗了好睡觉。
三丫头郭蕊蕊回来,干妈到房间问我们,五月端午节快到了,我二姐接回来过节不?
农村兴这种规矩,出嫁的姑娘或说了亲的女儿,接回与被婆家接去过端午节。
我们说我妈说了去接,端午二姐肯定回,我爸还要给他的工人放两天假,好回家与家人团聚过节。
“妈!”王瑶说。“端午您与我爸,干脆也到我家去玩。”
干妈笑,说我家人太多,去了添挤。
这年的端午节正好是星期天,我们都在家,顺便接了吴霜,我爸,潘德权,郭伟都回了,我舅舅舅娘也在。
谌长贵与他爸,早饭后就开着辆桑塔纳,带着酒与礼品,来接郭蕊蕊去他们家过端午。
我妈与我冯妈,把她扯进房间,说了一会话,才让她上他们的车走。
我爸跟我妈说就这机会,干脆为黄琼琼的伢办满月酒,请了搭棚子的厨师,我妈把车开到大门口停放,就在我家院子里开席。
我大伯大妈,二伯二妈,小佬小娘,大炮筒子,胡大娘能熊二娘,郭晓宇等,家族的人都来帮忙,人进人出的,热热闹闹。
黄琼琼娘家也没什么人,父母都不在,只来了两个叔伯婶娘,与她的哥嫂。
考虑到要花钱送礼,没接我干老爸干妈,谁想两人竟是来了,随礼五百块钱。
中午都坐席吃席饭,全湾的郭姓人都上,开了十六桌。
晚上客人都走了,就余本家的,我干老爸与干妈,在我家住了一宿,星期一我妈开车,随我们一起回到学校。
很快到了六月,我舅娘于六月十九日,为我舅舅生了个儿子,皆大欢喜。
恍然间到了期终,我们都提前考试放假,腾地方供初三级两个班升学考试。
我妈不知时间,也没开车来接,我与王瑶把东西甩在邬彤彤家里,空摆着手慢慢走回。邬彤彤等着跟三丫头与郭蕊蕊,好拿我们的东西,就车再来。
三丫头与郭蕊蕊一共考了三天,不料考完天降大雨,河里涨水,一时却回不了,两人与邬彤彤,就跑到吴霜那里去玩。
待天晴水退,我妈才开车去学校,拉东西把她们三人接回。
一天,我爸带着潘德权郭伟与我小佬回来,我妈问我爸,带人回来搞么事?
我爸说王大河在山上柩了半年,该入土为安了。
于是叫我岳母娘,找出当初道先写的做坟日期时辰,带着人上山去打井挖坑。
我爸带人到王家的老坟山一看,王大河的棺盖子竟然被掀掉在地上,棺里爬满了山老鼠,把王大河的尸骨,啃食得支离破碎。
我爸叫人抬起棺盖盖上,我岳母娘忽然觉得伤心:要不是我妈让钉了四支桃木桩,她也许性命不保。
我爸带着我小佬与潘德权郭伟,挨着王家的祖坟旁挖了个大长坑,将王大河的棺下到里面,敷上湿石灰,用石头做了个坟头,然后堆土做坟。
“动个响吧!”我爸说。
“响他妈个x!没把老娘磨死!”我岳母娘恨恨的说。“还亏得永子你哟,记得日子跟他做坟!”
“哎!该动个响。”我小佬说。“我三哥不是买了几筒炮么?拿到坟头前放!”
郭伟抱来炮筒子,潘德权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炮焾子。
“三呢?”我爸没看到三丫头。“她该来给她老头烧点纸,磕几个头!凤她们不是亲生的,那是无所谓。”
“三没来。”我岳母娘说。“她对她老子也没多少好感,就算了!”
“王大河!”我爸说。“怪都怪你生前德行不好,不招伢们喜欢,最后入土为安也没个给你磕头折罪,把点纸钱你好买路的!”
“该他娘卖x的活该!”我岳母娘不同情还破口大骂。“死鬼!你总算是入土为安了,以后别再回去缠着老娘!”
“嗵嗵嗵”的炮筒子冲上天空,在炽热的空气中爆出火花……
我爸带人忙了一大上午,回到家还只能我妈做饭,好酒好菜的招待别人,大概我爸还得给工钱。
三丫头与郭蕊蕊这个暑期最惬意:她俩要升高中,没有暑假作业,天天帮黄琼琼逗孩子玩。
我冯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终于休假在家,我妈把她当成了宝,上个卫生间都跟着,洗头洗澡,都是我妈为她代劳。
大凤也是,两个大孕宝在家里,我妈与我岳母娘,都小心的侍候着。
“三!蕊蕊!”临到快要开学,一天吃晚饭时,我妈问三丫头与郭蕊蕊。“你两伢估计上得了高中不?”
“妈!”三丫头还有点自信。“上个普高总没问题吧!”
郭蕊蕊却信心不足:心里没谱,只能等着看。
“明天是热集,妈到学校去问彤彤的爸。”我妈说。“要是没学上,得早点打主意。”
“蕊蕊!”我冯妈生气。“没学上你就给我在家下地种田,哪里都不许去!”
“妈!”郭蕊蕊说。“我就到镇上跟吴霜学做生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