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宴看着黎知的的眼神里充满关心,还有一丝害怕,“黎知,如今的我看似什么都有了,但是唯二的家人,只有你和陆叙白。不管发生事情,你别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他到现在还记得她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个时候黎知,也还没有如今的气势,可他永远忘不了她看自己的眼神。
黎知看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她以为可以改变所有,却发现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命运的时候,心里也曾害怕过,上辈子她就是死在了如今的年岁,只不过要比现在凄惨一些。
仔细想想,这辈子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阻止生命的流逝,她应该会比上辈子幸福一些吧,毕竟她的亲人都在身边,还有朋友,不再是上辈子那样孤孤单单,或许那也不是上辈子,也许只是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自己,不管怎么说,至少此刻她是没有遗憾的。
亲情、爱情、友情……她都得到过了。
“哭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只是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完成。你别怪我不告诉你,这事情只有我自己可以解决,这次你陪我演完这场戏,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她笑着说道,“从加入公司开始,你就没有怎么休息过,作为老板我很庆幸有你这样的员工,但是也不用这么拼命,雾星的收入非常可观,你就算休息个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明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靳南宴本就是演员,对情感的捕捉还有共情能力都是出众的,他能够感受到她身上传递过来的悲伤。这也是他为什么相信陆叙白,觉得黎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原因。
她,明明在笑,却比哭还让人难受。
靳南宴想要告诉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陪着她。可转念一想,他好像没有任何的资格,他只是她的员工,顶多是她的朋友,而她对他来说……
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靳南宴问她:“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黎知抬头:“今晚,我住你这。”
檀九洲在别墅等了一天,黎知都没有回来。
电话一个也没有接。
消息也没有回。
天黑了,他终究等不住了。
檀九洲去靳南宴那边接她,刚开门就看到了靳南宴身上的一些暧昧痕迹,漆黑深邃的瞳孔带着审视的锐利,落在里面的人身上好似针扎,但这些都没有让靳南宴后退一步,反倒是笑着问他,“怎么了,檀总是找我有事吗?”
“她在哪。”男人的声音沉稳带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靳南宴却是不怕的,他拢了拢身上的浴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他,“檀总这是来我这边找女人?怎么,如此优秀的你,也管不住自己女人的心吗?既然人不选择你,又何必强求呢?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按我说,檀总不如放她自由吧。”
檀九洲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怒火,露出一个并不欢悦的笑,问他,“我再问一次,她在哪。”
“告诉你她在哪里又有什么用?她不愿意跟你走,希望你消失在她面前,这一点,聪明如你,真的看不出来吗?”靳南宴望着他的眼里有其他的情绪压抑在心头,彼此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并不需要说的太清楚。
檀九洲的心里有片刻的怅然,“你知道她出了什么事情。”
不是问句。
靳南宴嗤笑,“我知道不知道,都改变不了她不希望你陪在身边的结果,檀总,如果我是你,就会随了她的愿。毕竟她本来就有心事,还要分身来应付你,对她来说是一种麻烦,你懂吗?要不然,她也不会宁愿躲到我这里来,是不是?”
他家虽然隐蔽,但还是有不少娱记知道的。
黎知宁愿被人拍到自己和他的关系,也不希望呆在更安稳一些的自己家里,就因为那边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檀九洲的背脊依旧坚挺,可是心里的高山隐隐有了崩塌之势。
而另外一边。
黎知刚刚结束和霍明岁的通话,从她那边得到了一个人的信息,那个人说她如今的身体情况不像是正常的生病,更像是中了某种诅咒,而这种诅咒的代价便是她的生命一点一点流逝,并且会在某一个瞬间完全失去所有生命力。
这不就是死了?
霍明岁答应帮她牵线,但对方行踪不定,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明天就出发,尽可能在他停留在那边的时间段里,弄清楚身上的变故到底是什么。
其实黎知也怀疑过,这是不是她「重生」的代价。
因为违背了自然的规律,所以惩罚她。
可她还是想要拼上一拼!
谁都不想死,尤其是在改变了自己糟糕命运,家人还在身边的时候,她就更加惜命,她想陪着外公走完剩下的时光,她想看着陆清澍这个舅舅娶妻生子,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她是真的不想要死。
尤其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
死前的那种寂寥,不管回忆多少次,她都有一种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