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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时见浮光同静影

    凌兰的面容依然恬静,她将右手作剑指,缓缓抬起指向空中,随后往下猛地一划。
    灿烂夺目的星华,亦随着这一划,向着浩瀚无垠的明海倾泻而下。整个海面上,登时一片波光粼粼,显出五光十色的景象。
    “奇怪。”过不多时,凌兰的眉头微蹙,明眸之中露出了几分疑惑。
    “明海之上,并无他物,不似天光湖、伊川湖那般,有岛屿分布,亦无悬空浮岛点缀……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明海的水面,竟然还真是完全映照水面上方的景象。至于水下……我以周天星辰之光华,照彻明海,却未曾发现里面有丝毫特别之处。”
    凌兰的手中,又缓缓掐起了一个个法诀。随着法诀的次第掐出,那与星空相合的昭回伞,再度开始了旋转。漫天的星辰也不再静止,而是按照以往的轨迹,用极快的速度,在无尽苍穹中运行,划出一道道流光。
    斗转星移,似乎也再称不上久远。
    穹隆之下,比之前更加耀眼的星光落入海中,竟如凝成实质一般,激起一道道波纹。明海的水面,倒映着流转的星空,本已璀璨夺目,此时再加上波澜涟漪,更显得灿烂辉煌。
    凌兰凝视着海面,璀璨星河照入了滚滚洪涛,仿若无数龙蛇在其中游走。只可惜神龙见首不见尾,仅能依稀分辨出,些许光彩夺目的各色鳞甲。
    “这里的水,与寻常江河湖海的水,两者之间,似乎并无分别。而我将星辰光华引入水面的倒影之中,可那里面呈现出来的风景,却与直接从明海海面往苍穹望去,好像也别无二致。直到穿过九重霄汉,进入混沌鸿蒙之中,也没有丝毫异样。”
    “虽说,也有可能,静虚岛被隐藏在湖面倒映出的混沌之中,那也的确难以找寻,但此法,却是落了下乘。藏针于大海,未必见得神通多么高明,可能只是有些麻烦而已。北朔隐现静虚岛,这‘隐现’二字,不该如此简单。”
    “是哪里出了问题?亦或是,我忽略了什么?”
    不知何处,有一位雍容女子,身着浅黄色衣裳,正静静地站在水边。在她身旁,又有一位披着雪白色纱衣的明丽佳人,却是慵懒地靠在一块青黑色的大石头上,不时挥出丝带,卷起一个个小巧的扁石,随手打出数十朵水花。
    “女娲娘娘素来典雅,其兄长伏羲道君,也以温润闻名于世。可没想到,她这徒弟,竟如此……”穿着浅黄色衣袍的女子斟酌再三,才又吐出四个字,“……意气风发。”
    “看她这术法神通,其气势磅礴,真如煌煌天威。但以堂皇大势压人,固然可令人望而生畏,却也未免,太显锋芒。”
    “咦?”雍容女子说到这里,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踏前一步,极力望向远方。
    在她身前,晴空万里,浩瀚的海面一览无余,本该是看不到什么的。可看她的表情,分明是看到了,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仔细想想,女娲娘娘的弟子,我都见过的。她肯定不是灵音,也不太像碧霞。女娲娘娘,何时又收了一位女弟子?”
    “她并非女娲姐姐的弟子。”那穿雪白色纱裙的女子素手一挥,无数彩映冰霜的鹤绫丝带同时铺开,将水面上的浪花一一抚平。
    “她叫凌兰,乃是倾尘道兄的首徒。鸿钧老祖第二次讲道之时,她随倾尘道兄一同去了紫霄宫,那次你没来。前些日子,第三次讲道那次,她也去了,按理说你们见过。或许是她一直和其他几位道兄的弟子们在一起,你未曾注意。她常居大荒山,可平时也不在女娲姐姐身旁,而是与帝俊道兄等人一齐修行。你就算去青埂峰,也未必能见到她。如此一来,恐怕你对她,不会印象太深。”
    斜靠着青石的明丽女子忽而站起,信手将丝带收回,将之围在身侧。随后,她走到浅黄色衣裳女子的身旁,看向了她先前所看着的方向。
    “虽然我不能肯定,但据我猜测,她方才使用的,应该并非曜灵宫的道法,而是洞阳宫的法术,或许是浮光跃金。我听璇玑道兄说过,浮光跃金偏向于迷幻之术。她可能是意识到明海被下了幻术,所以施展了这项神通,以幻对幻。”
    女子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她做了一些演变,所用的,更像是破妄的能力。太阳洞察幽微,这太阳星力,果然演化颇多,妙用非凡。”
    “原来如此。太阳星滋养万物,但那炽烈的日光,总是让人难以直视。这般威势,倒也确实像洞阳宫的修行。”浅黄色衣裳的女子若有所思。“太阳主德,洞察幽微。莫非,这也是‘德’的一种体现?”
    明海之上。
    不知何时,周天星辰已经停止了运转,如同一面面明镜,高悬在九天之上。
    凌兰静静地看着海面,过不多时,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吗?”
    静极生动。
    少女忽而双手掐诀,一条绚烂的紫色飘带凭空飞起,在其身周盘旋。
    先天灵宝,紫潆带!
    飘带飞扬,卷起猎猎风声!
    本就波澜壮阔的明海,此时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狂风呼啸,汹涌的波涛遮蔽苍穹,宛若极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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