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的平稳更迭,尤为重要。
在那等时候,兄弟亲情都得往后排。
笙歌看着窦太后凝重却又无力的神情,不出的感觉,可能这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典型代表吧。
景帝当初一句戏言,窦太后却当了真。
着无意,听者有心。
自那之后,窦太后的活络心思就再未停止过,处处为梁王造势,明里暗里为梁王培植势力。
九五之尊的位置何人不心动,梁王也不例外,所以梁王一直以来都默许了窦太后的做法,顺势而为。
如今窦太后心中有了悔意,可也有些骑虎难下。
景帝的猜忌之心,与日俱增。
梁王的不臣之心,也在窦太后的偏爱和放纵下越发昭然。
想要平景帝的猜忌,窦太后必然得拿出诚意,只可惜,野心被养大的梁王不一定愿意跟着窦太后的想法激流勇退。
届时,便会是一种不得猜不得的结局。
不用想,景帝稳操胜券。
精美的镂空瑞兽香炉中,烟气缭绕,清香悠长,有静心之效。
只是这份效用,在这个时候却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大殿中静悄悄的,沉默不断在蔓延。
“外祖母想舅灸话,就宣舅舅进京探望吧,皇帝舅舅会应允的。”
夜长梦多,越拖事越多。
能劝就劝,回头是岸,劝不了,要么继续作死直到景帝忍不了,要么窦太后直接掐灭梁王所有不该存在的野心,该夺的权夺了。
要是窦太后舍不得,那就让梁王等死就行了。
窦太后猛然转头,目光紧紧的盯着笙歌,就好似那双浑浊模糊的眼睛能够看清笙歌的表情。
笙歌任由窦太后打量着,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半分变化。
“也对。”
窦太后幽幽道。
不能再任其发展下去了,否则她接受不了。
“看时辰,娇娇该去练字了。”
笙歌闻言,便乖乖巧巧的离开了。
窦太后凝视着笙歌的背影,眉头紧锁,似怀疑,似惊讶,还有不解。
她判断不了阿娇方才所言只是误打误撞童言无忌,还是意有所指旁敲侧击。
正因如此,她才不安。
一辈子大权在握,不能掌握的,便会下意识恐惧排斥。
年纪越大,越心软,越胆。
可不顾怎样,娇娇都是她最合适的选择。
一来,馆陶没脑子,陈家驸马爷又没有实权,好掌握。
二来,娇娇好歹与她也算是血脉亲人,自幼教导,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日后看在她的份儿上,也会庇护窦家。
倒不是她不想选窦家女,实在是皇室不会再允许窦家女为后。
对于窦太后的千愁万绪,笙歌并没有放在心上。
猜忌也好,怀疑也罢,她都是窦太后如今舍不得丢下的棋子。
唉,练字……
窦太后一直都不满意她的字,觉得她的笔锋走势过于凌厉霸道,不受约束,少了女儿家的温婉。
一方面窦太后想把她培养成不耽于情爱雷厉风行胸有丘壑的女子,另一方面窦太后又怕她过于乖张脱离了掌控。
只是温婉一词怕是早就与她没有干系了,若靠温婉,她活不到今日。
笙歌按部就班的完成着窦太后布置的课业,至于窦太后是否满意,反倒不是那么重要了。
大汉朝……
可以见到传闻中真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了。
她为汪直时,万贵妃也曾期许她可以如霍去病一般名垂千古,建功立业。
笙歌的思绪越飘越远,而窦太后则再三思量后决定召梁王入京,毕竟再听之任之,可能就得收尸了。
就算景帝忍得住,馆陶公主可不一定能忍住。
……
……
“你们可听明白了?”
景帝看着排排站像模像样的儿子们,郑重其事的强调道。
看起来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总不至于一个也不行吧,更不要还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便利。
除却刘彻和刘荣,众皇子一脸茫然。
堂堂皇子,讨好一个翁主……
还是那样嚣张跋扈,素来横着走的陈阿娇。
就算不解,在景帝目光灼灼的注视下,依旧不约而同的应了下来。
刘彻是窃喜,刘荣是震惊。
金屋藏娇的誓言犹在耳侧,阿娇年幼不懂,长公主定是明白的。
母妃的对,暂时的仰人鼻息隐忍克制,一座金屋子一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