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前一天的傍晚,天气明媚,晚霞万里。
贾政与林黛玉坐在竹林下,静静的读书,偶尔,有一缕晚风,轻轻的撩起林黛玉的秀发,扰乱了视线,也弄的贾政心痒痒的。
他的心思不在书上,飘逸的秀发,远处的彩云,时不时路过的丫鬟,皆吸引了贾政的注意力。
恍惚间,贾政仿佛回到小时候一般,老师在上面讲课,而他在下面胡思乱想。
这时,袭人从一旁走了过来,对贾政说道:“爷,珍老爷请你吃酒。”
“可说了什么事没有?”贾政问道。
“说了,是谈明日早晨赏赐族人东西的事,”袭人回道。
贾政放开了林黛玉,站了起来,说道:“我去一趟,你在家等我。”
“嗯,”林黛玉应道。
宁国府的天香楼高十米,共有三层,一楼是十分豪华空旷的大厅,是众人观舞看剧的好地方,二楼是众人玩累后休息的地方,三楼则是一个观景台,可以观看贾府的全景。
贾政到的时候,贾珍已经在一楼设好了宴席,并且,在大厅的两边,也坐了贾琏,贾蓉,贾蔷三人。
“叔,”贾珍恭恭敬敬的迎贾政上座。
贾政和贾珍的父亲贾敬是一个辈分,所以,贾珍才会喊贾政为叔,但实际上,贾珍跟贾政差不多大。
贾政到也没觉得什么不对,没魂穿前,他回家的时候,一群头发花白的老人都喊他叫哥呢。
没办法,辈分大,就是这样。
贾政坐上座后,很快,就有丫鬟端来美酒跟美食,随后,就有一群舞姬走了上来,开始翩翩起舞。
舞姬个个都很漂亮,她们衣着暴露,不少春光露了出来,尤其是每次抬腿的时候,贾琏等人都会下意识的弯下腰,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可惜,风景总是一闪而逝,往往使人雾里看花,看不清,求不得。
贾珍很满意贾琏等人的表现,富贵之家,不享受点,怎么体现富贵子弟的气质?
倒是一旁的贾政,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不禁让他哂笑不已,以己度人,他不信贾政真的是正人君子,只是诱惑不够大而已。
“叔,请,”贾珍举起酒杯,朝贾政敬酒。
“请,”贾政也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是不喜贾珍的,尤其是贾珍对性的态度,毫无顾忌,也不在乎他人在不在场,往往是拉着一个丫鬟,当场开干。
那种场面,十分的辣眼睛。
只是从荣宁两国公的是兄弟,再加上两家交好这么多年,荣宁两府,早成一体,所以,外人称贾府,并不是单指荣国府,而是指荣宁两府。
这也是贾政前来赴宴的原因,这种关系,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斩断的。
若是贾政独修大道的话,那倒是不用在意,往山里一钻,就算是至亲,也会变的毫无关系。
“叔,明日满京城的族人都会前来,不知道叔给些什么赏赐,”贾珍问道。
逢年过节,给族人发赏,乃是正常的活动。
毕竟,爵位只有一个,富贵也只有一家,可子嗣不止一个啊。
就像贾赦,他名义上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夭折,二儿子贾琏,也就是说,以后继承爵位的话,乃是由贾琏继承。
可是,他满屋侍妾生的孩子怎么办?
也只能赶出府,让其自谋生路,但还是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点赏赐,这样,也能平息他们的不满了。
“往年给什么,今年就给什么,何必问我,”贾政平淡的回道。
一些粮食跟布匹而已,贾政又不缺少,给点怎么了?
要不是怕皇帝忌惮的话,他还想弄一个所谓的低保,每一个贫苦的家庭,都发上一点粮食跟布匹,使其过一个好节。
“叔,”贾珍堆着笑道:“亲近兄弟给点赏赐,侄并不介意,可是老一辈已经去了,他们的子孙还来领赏,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啊。”
大夏年年饥荒,农庄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农庄的管事人贪污一点,宁国府根本收不上多少银子。
而这,也是贾珍想砍掉一些人的原因,实在是没钱了。
“怎么,老一辈去了,他们就不是你的兄弟了?”贾政质问道。
父母在,则家在,父母去,兄弟姐妹如亲戚。
换句话说,就是人走茶凉,贾珍并不看重这些亲戚。
“是某兄弟,可是,宁国府已经没有银子了,该如何认这些兄弟?”贾珍回道。
荣国府卖官鬻爵,收获了大批的银子,这事谁不知道?
可偏偏贾政好像忘记了宁国府一般,一点银子都没有,这如何让贾珍甘心,所以,他才会开门见山的说没有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