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云熙闭上眼睛,第一次,他感觉到有些无奈,为自己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反倒要让言儿照顾他的无奈。但是,心中也填得满满的,被人在意着,关心着的滋味,原来这样暖!
沈珞言并没有马上去采药,她先把附近的痕迹清理了一下,又布置了几处疑点。
这样即使有人找到这里,也会被误导,一时半刻找不到北辰云熙。
一切妥当,她这才安心去采药。
她自己的伤处也在流血,不过,已经用银针封住,虽有渗透,不会成液状滴落地上。至于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就好,她也没怎么在意。
北辰云熙伤口太深,却得找几味特殊的药材。
这里虽然相比外面要好得多,可真正能用的药材却少。
沈珞言转了一圈,才采到六七种,她也不敢离得太远,虽然痕迹是处理过了,但还是能找到的。
她心中有事,低头疾行,突然,她骤然停下,身子急退,睁着大眼睛,有些庆幸地看着前面。
那是一株看起来并不出奇的树,要奇怪,就是树杆之上,生起一些不起眼的包,那些包就好像树身上长的疙瘩。沈珞言仔细凑近看了几眼,从袖中拿出一个两指直径的瓶,又用刀极心地在一个疙瘩上挑了一个口,把瓶口覆上去,过了一会儿,才把第二个再开个口,瓶口再次极快地覆上去。
而之前的那个开口后的疙瘩,竟然变成了白而透明的颜色,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空了一般。
收集了十多个疙瘩里的东西,沈珞言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心地封好瓶口,放回袖郑她又绕树转了一圈,在树下扯到几条白色的根须,也一并放到袖中,这才往北辰云熙所在的方向走。
“哈哈哈哈,北辰云熙,那丫头把你抛下,自己跑路了?”
“要杀要剐动作快点,别婆婆妈妈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你一个堂堂王爷,大概没想到会做孤魂野鬼。你也别怨老衲,下辈子别这么讨人厌!”
“本王叫你快点动手,来个痛快的,你没听见吗?”
……
沈珞言心中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些人来得这么快。
难道她的疑兵之计没有起到作用?怎么都没能多拖住他们一会儿?还有一条疑似线索,她是直接把人往她去的方向引的,可那些人没有找到她,先找到北辰云熙了。
沈珞言不知道,要不是她设下的疑兵之计,圆叶等人早就找到北辰云熙了。
北辰云熙在激怒圆叶,他想叫圆叶快点动手。
不是为了给他一个痛快。
圆叶了他,自然会走,要么带走他的头,要么直接撤离,这样,沈珞言回来就不会遇上他们。
不过,他不知道沈珞言已经回来了。
圆叶这会儿反倒不急于动手了,他之前那么,是想看北辰云熙向他求饶的。一个平时恣心所欲的人,大概从没尝过求饶滋味,死亡就在眼前,却不能动弹,只能看着钢刀及颈,那种痛苦和绝望,甚至能让心志坚定的人崩溃。
圆叶就想看麟王崩溃的样子。
他只是一个和尚,就算做了庆安寺的主持,还是得向皇室礼敬。但他连庆安寺的主持都没有做到,他恨明心,恨庆安寺,他立志要做让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也许,国师不错。
但在这任皇帝手里,他当然做不到。
那当然是选星相指相的下任皇帝。
但是近来他也有些恐慌,原本应该是黯淡无光甚至要殒落的东宫之星,竟然又亮了一些,原本亮起来的属于北辰皓的那颗星,却弱了下去,不及以前明亮了。
属于麟王的那颗心,岿然不动。
在众星皆变的时候,岿然不动明什么?
圆叶觉得这颗星隐隐有制衡,平衡,牵制,甚至是镇守的意向。
所以,他心中比北辰皓更想北辰云熙死。
北辰云熙没有崩溃求饶,圆叶有些失望,不过这只是细枝末节,还是先把人带回去。
他当然看得出来北辰云熙除了头部,哪儿也动不了,既然是砧板上的肉,那还不随他想怎么割怎么割。
对于鲁王殿下来,大概活着的麟王比一颗头颅更好。毕竟这里不是京城,等回到鲁州地界,北辰皓想怎么处置麟王,就怎么处置。
圆叶道:“绑起来带走!”
两人上前把北辰云熙的手按到身后,绑得结结实实,北辰云熙不能动,当然就不能走,圆叶嫌麻烦,直接把他腿部的穴道解开,哼笑一声,道:“麟王,老衲本来不想解开你的穴道,把你拖着走也不失为一份乐趣,不过,看在你是皇子的身份上,给你一份尊严,你最好乖乖的跟着走,别耍什么花样,不然,别怪老衲不客气!”
北辰云熙不想走,他擅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