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均愿望达成,正在欣喜,却见员峤仙镜坍塌,眼见整座古城便要毁于一旦,脚下青铜地面四分五裂,地面倾斜,地面下方的青铜轮轴机括,和湍急的水流,从裂开的地面向外涌出。
韩大胆儿等人各自向四周奔逃。范统疾冲几步,脚下失足,滑落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冲到两个咬合的青铜轮轴中间,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呼救,“喀嚓”一声,身子已经被铜轮切成两半。
范统半个身子飘在水面上兀自不死,双手依旧无力的划动挣扎,不过片刻,便气绝身亡沉入水底深处。
程灵均心头大惊,急忙朝着边缘处,高耸的神殿屋檐奔去,飞身上跃,一下子抓住了一块凸起的方石,接着向上攀爬,没几下便爬上了屋脊。
回头见黄袍老祖正从倾斜的青铜地面,跃向一尊斜倒的巨像身上,他刚刚纵身跃上,头顶的巨大铜镜便即塌落,正砸在巨像身上,登时将黄袍老祖砸成一团肉酱。
程灵均忽然觉得心怀大畅,原本适才命悬一线,两人已经摒弃恩怨,合力将镜芯复位,但此刻一得活命,心中对黄袍老祖的恨意却再次涌起。
此时看见仇人就此惨死,虽然自己仍旧身处险地,仍不免心情畅快,喜不自胜。
再侧头,却见韩大胆儿等人被困在一块沉在水中的青铜台碎片上,随着下方机括倒塌,青铜台也渐渐没入水中。韩大胆儿尤非和陆松涛等人,奋力跃起,想要跳上旁边一块铜台碎片,不过距离太远,三人同时落入水中,被激流卷起,不多时便没入水中没了踪影。
程灵均见屋檐距离地面虽高,但城中街道交汇处的四处了望塔均已塌落,连通城中倒塌房舍,这些砖石恰好堆砌成一条通往城门的道路,程灵均眼见古城即将覆灭,再不迟疑,飞身跳下砖石堆砌成的道路,顺着道路向城外奔跑。
道路两侧,城中房倒屋塌,地面陷落,无数镰魇挥舞着巨镰,想要爬上程灵均所在的道路,但没等爬上,便落入塌陷的缝隙中。
地面开裂的缝隙透出火光浓烟,一股股炽热的熔岩涌将上来,不多时便已将城池中道路淹没。灼人的热力,带着滚滚浓烟,呛得人口鼻干燥生疼。
程灵均见岩浆涌出速度极快,不多时便会没过脚下堆砌的道路,不敢迟疑半分,急忙朝着城外奔去。
待得穿过旸林,爬上盆地边缘,回首朝城中望去,却见熔岩和水流相激,登时白色蒸汽升腾,杵天杵地,笼罩了整个古城和周围的林木。
旸树被熔岩引燃,不断向外扩散,眼看便要烧到他所处的山口平台。他急忙重下山口钻入荆棘灌木,一路沿着来时道路,奋力朝风壶所在的石室而去。
又经历一天一夜,终于在一阵强风袭来时,接住风壶推得极强风力,将他推回来时的深穴洞口。
待得走出石祠,和地面上的东洋鬼子会合,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员峤仙镜的作用吗,一路走来其他然虽已丧生,只他一人逃出生天,可他却并不觉得疲惫饥渴,反而精力充沛不觉疲倦。
他重回地面,和东洋鬼子合作,接住东洋人的恶势力,重组三阳教,并且勾结政府中的贪官,让三阳教几乎可立于青天白日之下。
程灵均则稳居教主之位,后来更入主国民政府,成为国府政要,一时间权势熏天极尽尊崇。
这一日天朗气清,他登高望远心怀壮阔,感觉天下尽在自己掌握,胸中正志得意满之时,忽地耳畔一阵“铮铮”之声,随风传来,他身子一震,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极为烦恼之事,但这些不快的情绪转瞬即逝……
“铮铮铮”青铜树转动的声音,伴随着白光照耀,笼罩在黄袍老祖周身。
黄袍老祖已经发身长大,欣喜间却觉地面一阵晃动,眼看四周砖石开裂,房倒屋塌,古城顷刻间便要毁灭。
这时白光中忽然飘出一片祥云,一个身穿白衣金冠束发的老者,手持拂尘踏云而来。
老者笑而不语,随手朝顶端旋转的古镜一指,只见那古镜却神光收敛,镜中显出一派仙灵圣境!
老者缓缓说道:
“你颇有仙根!其余人却不过肉体凡胎,无缘登仙入圣,你且随我来吧!”
黄袍老祖听老者声音悠远空灵,声音入耳浑身无比舒畅,想起幼年身患怪病,一直是孩童模样,受尽周围人的白眼、欺凌,半生苦楚,曾经羡仙慕道,便层痴望修道成仙脱离凡尘。
只不过多年勤修却一事无成,终于一次从兄长处得知了员峤仙镜的线索。
他的兄长张凌云,在清廷任钦天监灵台郎,有个儿子叫张安泰,却正是张大友的亲爹,算起来黄袍老祖张九霄算得上是大友的二爷爷。
张家一门原本就是无终子国后裔,与尤非相同,却分属不同族人支系。他们历来知晓无终国和员峤仙镜传说,家中还有一本册子,记载了许多相关的线索。
只不过这些传到张凌云这一带之后,张凌云对此并无兴趣,也不信传说中的古城仙镜有什么神异之处,此后也没对儿子张安泰讲述过这些传说。
张九霄却一直对员峤仙镜深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