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渔巷中,刘老板与程心心正处的火热,两人才喝完交杯酒,刘老板小臂顺势一带,程心心也不反抗,芳香一袭,便腻入对方怀中。
刘老板甚是陶醉,贪婪地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品味这迷人的香气,眼中淫光大盛,邪火难耐,正要有进一步的动作,就在这时,却听锁簧咔嚓一响,这响声像是一盆冷水对着刘老板当头淋下,他一把推开怀里的程心心,猛然抬头,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敢坏他的好事。
“谁他妈……”
刘老板张口就骂,但下一刻,他就像是被卡住了脖子的火鸡般,骂人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胀红的脸色,半是恼怒,半是还没来得及褪去的情欲。
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伍队长手里拿的那一张黑皮金字的治安证罢了。
“贸然闯入,没有扰了刘老板的雅兴吧?”闯进晚渔巷的伍队长,快速地在屋内扫视一圈,目光在程心心身上稍作停留,语气中略带戏谑之意,“刘老板是人老心不老啊。”
偷腥被撞破,刘老板干笑两声,扫了眼治安证,说:“伍队长,我可是遵纪守法,没犯任何事,你这样招呼不打就闯进来,似乎有些不妥吧?陆局不是才强调,说要以民为本,思民众所思,唱什么警民一台戏么。”
说着,刘老板抬手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物,这样一来,方才的失态便不能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你少拿陆局来压我,”伍队长冷笑一声,刘老板话中的意思,他如何能听不出,“本来没你什么事,但你要这么说,那就得麻烦你也跟着走一趟了。”
刘老板面色一变,没想到伍队长竟是针对程心心而来,他为了在程心心面前维护自己的颜面,所以才搬出了陆跃东,却不料弄巧成拙,将自己给拖下水。
此时此刻,刘老板也无暇顾及程心心,先把自己摘出来才是要事,语中带怒,道:“你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你这是不讲理,是粗暴执法,你今天,必须给我个……”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正在激言抗辩的刘老板顿时噤声,伍队长把自己的配枪往桌上一拍,不耐烦地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治安局传你问话,需要理由么?”
“你!”
伍队长也不理他,大步上前,不顾程心心的哀求,将其双手反剪在身后,“老实点,乱动弄伤了哪儿,可别怪我。”
“冤枉啊!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不知道!”程心心无力挣脱,一张脸是梨花带雨,妆都快被哭花了,“刘总,救我!”
刘老板脸上阵青阵白,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治安局势大不假,却没想到一个队长就敢如此嚣张,手上青筋毕露,似要把桌子抓碎,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要是被这么带走,那刘老板今天就是颜面扫地,面对近在咫尺的伍队长,刘老板怒极反笑,沉声道:“伍队长,做事可要考虑后果,这事儿你们陆局知道么?”
伍队长嘿嘿一笑,“我说过了,你少拿陆局来压我,你也别管他知不知道了,就算陆局今天在这儿,跟你坐一个桌,我照样拿人。”说话间,他手上动作不停,直接就给程心心拷了起来,送了她一副银手镯。
他之所以这般有底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李庆,治安局里谁不知道,当初李庆就是因为与陆跃东打擂才一鸣惊人,现在表面上两人之间是一团和气,但实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可能好。
“有陆没李,有李无陆”,这是局里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自以为看破却不说破罢了。
在南联盟的衙门机关里听差,站好队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工作本身,而在之上又有一条准则,那就是要紧跟着领导的步调走,这便是所谓的“上下一条心”,伍队长是治安科的人,自是跟着他们唐济林唐科长的步子走,积极向冉冉升起的李庆靠拢。
而这,也是在刘老板搬出陆局之后,伍队长就让他也跟着走一趟的原因所在。
对于他们这站队这种事,不同官阶有不同官阶的做法,对于他这样在县里当差,芝麻绿豆大小的干部来说,首鼠两端最是要不得,既然要表态,那就要表得坚决到底。
左右逢源,相机抉择,那是大官们才需要掌握的技巧,而至于这个“大”到底该如何界定,这就不是三两言语能说清的事情了,要靠阅历,更要靠眼力。
见对方连陆局的账都不买,刘老板强撑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是惹到哪尊大佛了?
“两位,请吧。”伍队长握着枪,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庆下的指示,可不仅仅是要抓人,还要押着人招摇过市,带回治安局候审。
……
“这是不是有点太招摇了?还是说,这就是你本来的打算?”
渔傅楼一楼某处角落,周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