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弟兄们五个辛辛苦苦伐了一两周时间,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运输到悬崖边,就这么丢弃,他真的不甘心,也很难给兄弟们交代。
“朋友,我们……”
赵计划试图找个谈判的空间。
“废什么话呢!”
王天孝大喝一声,丝毫不给机会,再开一枪直接打在赵计划脚下,。
一块小石头被枪打得飞溅起来,擦过手臂而过,将赵计划棉袄划出一道裂口。
“滚!”
“滚!”
“小贼,还不滚。”
王天孝只要一开腔,两个弟弟就会跟着喊。
他们兄弟声音都遗传母亲张美凤的大嗓门,特别洪亮,山里又有回音,来来回回反弹,整个山岭都是三人交替的声音。
“妈呀。”
赵团结再也忍不住了,抱着脑袋就朝山下跑。
“老五,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呢,兄弟们快跑啊,有个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人家看我们恓惶,警告我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再不走,可能枪子真的会打到我们身上。”
胆怯是能传染的。
老五这样一喊一跑,老三和老四也撑不住,跟着就跑了。
转眼现场只剩下赵计划和赵建设。
“大哥,要不我们也跟着撤吧。”赵建设望着黑黝黝的山峰,担心一发子弹真的会射过来。
“怕個毛。”赵计划被不成器的弟弟们气得够呛,“几个怂货,鬼都没见到一个,自己就被吓得屁股尿流,真是丢我们赵家的脸。”
“可是你看这现在怎么办呢?”赵建设问。
“继续干,我就不信了,他娘的还敢真开枪,要开早开了是吧。”
赵计划的野性莫名被调动起来,他将老土枪往木头堆上一靠,“噗”,手心唾口唾沫,竟是想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滚动木头下悬崖。
还真别说,他力量确实不小,一个木头被他从木材堆上掀翻,顺着悬崖哧溜溜滚落下去。
看着成果,赵计划得意地对弟弟说,“看吧,我就说他们不敢开……”
“啪!”
第三声枪响如约而至。
这次,直接打在他的大腿上。
“哎哟。”
赵计划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推出一米多,大腿先是一阵麻木,然后是火辣辣的灼热感,几秒钟后,这种灼热感开始变得痛彻入骨。
“我日他妈,狗日的真打啊!”
他痛苦的抱着大腿呻吟着,子弹没有击穿大大动脉,但弹头直接将腿还是打出一个小洞,里面什么血管和骨头,肌肉全部被带出身体。
恐惧终于战胜了勇气。
“大哥,你的腿……”
“下山,惹不起。”
赵计划连忙说道。
他此刻已经相信,若再不下山,下次可能真会打他的心脏或者脑袋。
隐藏在山里的是狠人啊。
从头到尾,他根本看不到对方是什么人。
杀伐果断,枪法又比他这个老猎人还好,以后这杨子岭轻易是不能再来了。
什么时候,这里出现一把这么强的枪呢。
事到如今,只能先撕破线裤缠住伤口,幸亏弹头没留到身体里,但这个小洞要回复恢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可是记得村里有人被枪也是伤到腿,没有注意,最后直接截肢了。
包扎好后,他再次看看黑暗中的山峰,不再啰嗦,被赵建设搀扶着向下山方向而去。
王天孝看两人缓慢走远,才从埋伏地站起身,对着两个弟弟隐身的方向打打手电筒。
一会后,王天信和王天诚都跑到他身边。
“哥,那些人被吓走了吧?”王天信问。
三人隐藏的地方离赵家兄弟有段距离,王天孝是因为枪有瞄准器,具备一定的望远功能,这才能看到那边的事。
而两个弟弟只是肉眼,几百米外的东西,在黑夜里只靠着对方手电筒的光芒很难看清。
所以,他们只知道开了三枪,却不知道已经伤了人。
王天孝示意跟上前面两个人,看看他们从哪里来,万一后面有啥事情,也能做到知己知彼。
他没有告诉弟弟们他跟着两个人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护送他们下山。
血液在森林里很容易吸引到豺和狼,即使是熊,也比人类的嗅觉好几十倍。
它们往往会循着血的腥味汇聚,而现在两兄弟的战斗力已经不足以对抗两只以上的豺狼。
自己打伤那个领头者是为了警告他们,让他们不敢再生出偷盗之心,以免自己之后做护林员时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