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王家人群时,王天孝对母亲笑笑,示意她不要担心,又淡淡地看了眼王天义夫妇,从头到尾没有看王天仁。
来到自家窑洞口,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交给王天信,想了想,又摸出几毛钱的零钱塞给他。
拍拍肩膀,说声:“好好看书,这本书看完了给我讲讲写得什么,讲的好我给你五块钱。”
“真的?!”王天信惊喜异常。
“当然,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人。”
“好唻,我一定好好看。”王天信将书抱得紧紧的,仿佛一松手就会被别人抢走。
王天孝就要进窑洞,余家三个人终于反应过来,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王天诚的喊声:“二哥,小心。”
他猛然转身,就见到余家老大刚好跳起来,准备将他一脚从身后踢倒,他早有防备,冷笑声身子微微一侧,顺势一脚踢在余大的大腿外侧根部。
这是他用来踢狼的摆腿,曾经将一只老狼踢得软倒在地,半天都缓不过劲。
人的耐力哪能和狼相比。
“唉哟,”只听一声痛呼,余大扑倒在地,嘴刚好磕在门槛上。幸亏门槛都是木的,要是石头,肯定要将门牙全磕碎。
王天孝顺势使劲一脚踩在余大的背上,冷漠地望着还要扑过来的余家两兄弟,淡淡地说:“给你们讲个故事。有一次我在山中巡查的时候,遇见一只黑瞎子。”
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王天孝却没有继续再说,将脚挪开,从侧面进了自家窑洞。
什么意思?
院子里的人们都面面相觑,不是说讲故事嘛,怎么又不讲了呢。
王天义率先明白过来,看着余家三人说:“二哥的意思是,他还活着。”
还活着,余家三人一楞,转瞬明白过来。
王天孝活着,那肯定是熊死了呗。
立刻觉得满身是汗。
刚才王天孝看他们的目光确实充满杀气,就仿佛看一个要被杀死的野兽一般。这个人,根本不是余小凤所说的老实人。
他们不禁看向余小凤,却见余小凤也面如土色,沉默不语。
王天孝进去后看到妻子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炕上,看他进来,满脸充满关切。
“没事,不要怕,有我在他们谁都不敢怎么样。”
说着,王天孝将袋子放到炕上,又重新走出去,看着不知所措的余家三兄弟说:“我建议你们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回去吧,谁娘家没有人,若是过日子有点矛盾就拉来娘家人,那还过什么日子。”
余大面色阴冷地说:“你以为我们会怕你。”
“那倒不是,”王天孝淡淡一笑,“我娘说了,家和万事兴,和气才能过好日子。以打架来说,你们连我一个都打不过,更不用说我还有几個弟弟……”
王天孝说这句话的时候,故意扫了眼王天诚和王天信,两个弟弟立刻走到他身边,和他站在一起。
刚才他回来时看到王天信守在自家窑洞门口,防止余家人进去,他心里微微动了动,想必这个弟弟目前还有几分情意,那就适当引导引导。
正是叛逆的时候,如果能引导好,总比看着他变成一个流氓要好。
三个兄弟对三个兄弟,形势基本就是一边倒了。
王天义这时又对余小凤说:“三嫂,二哥说得对,事情都要解决,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把事情闹得太过火,到时候无法收场,对谁都没好处。”
又对余家三人说:“你们三个就不要再闹事了,你要是今天伤了我们家任何一个人,我大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提到王家老大,三人明显有些忌惮,气势更弱几分。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余家也不是不讲道理,我们可以回去,但你们要保证,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妹妹受任何委屈。”
“那是当然,三嫂嫁到我们王家,我们王家肯定不会亏待他,对不三哥。”
王天仁原本一直蹲在门槛上不说话,听到事情要结束了,这才站起身,连连陪笑道:“大哥,我四弟说的对,我肯定好好待小凤。”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余大看眼王天孝,对两个兄弟一招手,“我们走。”
他们也是混社会的人,最是能见风使舵,既然人家给了台阶,再不顺着趁机下来,那就正是不知死活了。
三人推着自行车上了巷道。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一时间气氛特别压抑。
余小凤准备趁机会溜回自己的窑洞,王天孝却淡淡地说:“余小凤,你先等等。”
又看看其他人,目光落在母亲脸上,“今天刚好所有人都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年后开春我会搬离这个地坑院。”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