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北直隶夏源夏老爷高中头名!”
这一声高喊让夏源恍惚的一个劲儿的怀疑自己的听力,直到攥在手中的那只小手不停的摇晃,赵月荣又蹦又跳的兴奋呼喊,小脸都涨的通红,“夫君,夫君,你中了,你中了”
好像才把他给拉回现实,然后夏源就是一阵阵的头晕目眩,头名,会元,一比一百的赔率。
十两黄金,作价百两银子,一比一百,一万两银子。
发财了,发财了.
夏儒更是激动的嘴唇一个劲儿的哆嗦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才好。
天呐,竟是会元,竟是会元
这真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北直隶的人当上会元,大明开国至今也仅有一例,就算扩散到整个北方,也仅仅只有两位而已。
而自己的侄儿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三个以北方士子的身份考上会元的人。
这可是会元,有这等身份,等到几日后的殿试排了名次,不说是状元,榜眼,探花这等三鼎甲的位置,一个二甲进士是绝对跑不了的,二甲进士,直入翰林,成为庶吉士,甚至直接当上状元也并非没有希望。
天呐,我夏氏一门居然要出状元。
越去想,夏儒就越是激动,到最后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祖宗开眼,祖宗开眼呐”
这突然的崩溃大哭,给夏源整得还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也完全能够理解,喜怒哀思悲恐惊,这所有的情绪高涨到一个临界点,表达的方式都是哭,没有例外。
别说是夏儒,就连他自己也想哭,一比一百的赔率,当初怎么就不多押点银子呢?
夏儒跪在地上依然在哭喊,“中了,中了!大哥,嫂子,你们在天有灵睁开眼看一看吧,源哥儿他中了,他中了.”
而此时榜下还有不少人也在哭喊,“天呐,怎么是顺天府的解元中了会元,这前三怎么也尽是北方士子,我的银子”
“夏解元如今成了夏会元,给咱们北直隶好好的挣了口气,少不得还要当上状元!”
还有更多人则在振奋的大叫,“快,锣鼓都敲起来,咱去夏会元家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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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贡院一直处于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禁绝任何人出入,直到今天放榜,才终于与外界有了联系,伴随着一张张榜单贴出去,也有宦官取了名录火速入宫奏报。
朱佑樘会同一干重臣早就在暖阁里候着了,那负责去取名录的宦官快跑着一路进宫,刚踏进暖阁,脸上的喜色已经涌了出来,“恭喜皇爷,贺喜皇爷,这会试的榜单已出,拢共中榜二百九十八人,朝廷又多了一批俊杰栋梁!”
说着话,那手里的名录已经恭恭敬敬摆上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朱佑樘将其拿起来,将外面包裹着的红绸拆开,随即打开名录去看,这名录可不像榜单那般吊人胃口,也没人敢去吊皇帝的胃口,排名从高到低一目了然。
而当先第一个就是今次会试的头名,待那个名字显露出来,朱佑樘的呼吸陡然一顿。
第一名,会元,北直隶大兴县夏源.
这,这竟是头名?
弘治皇帝此时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惊诧,有不解,有匪夷所思,还有一丝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振奋。
北人力压南人成为这会试的头名,自大明开国以来并非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但少之又少,说实话,朱佑樘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见到。
毕竟这南方自古就是文华风流之地,北地确实是拍马也及不上。
再往下看看,朱佑樘的瞳孔又是微微一缩,北方士子此次是霸榜了么?
前三名竟全是北方人。
而前十名里,还是三个。
这时,弘治皇帝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下面一个个的大臣,每个人都是一副翘首以盼的样子,都在等着他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赶紧看完名录,然后告诉他们结果。
“啪!”
一声脆响,朱佑樘合上手里的名录,对着殿下扫视一圈,随即笑吟吟的说道:“诸位卿家不妨来猜一猜,这弘治十五年的会试头名是何方人士?”
“???”
猜?
底下的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互相瞅着各自脸上的花白胡须,说起来,弘治朝有一个相当鲜明的特色,那就是满朝尽是糟老头。
六部尚书,三位阁臣,各部的左右侍郎,国子监祭酒,都察院都御使,顺天府尹,整个朝中几乎所有三品以上的大员,没有一个低于六十岁的,年龄最高的接近九十。
刘健,李东阳,马文升,王恕,一帮加起来三百岁,平均年龄超过七十岁的老头互相对视。
过了一会儿,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