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水东继续说道:“那个出现在五楼,打伤翔宇的斗篷客——就是你!
你偷走尸体之后,趁着我等饮宴之机,藏尸于玄冥屋中,嫁祸于我……”
左水东稍稍缓了缓,又复言道:“你偷尸、藏尸之时,不知是疏忽大意,还是慌乱出错,你居然未动尸身分毫。
难道你忘了,一旦开启追本溯源,此举根本栽害不了我。”
武定笑了笑,他道:“全对,小友果然聪慧。
刚刚你说的那一点,确实是我失策了。”
左水东看向武定,问道:“前辈!我们无缘无仇,你何故如此?”
武定闻言,双目一闭,笑着摇头,道:“师命难违,却也无奈。
贫道不想杀你,至少不想亲手杀你……
我看到在这数丈之地,上演了一出好戏,于是我顺手牵羊,偷尸栽赃,想着借刀杀人……事与愿违啊!”
言罢,二人就此沉默。
少顷,武定又道:“你本可以不说出来的,就这样装傻暗防,术来法挡,众人抱团,全力相抗。岂不是更好吗?
或许我心情好,再陪你多玩一会。”
左水东点了点头,回道:
“一,人已处山林之中,始终被虎惦记,小子如坐针毡,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爽利一些;
二,众人抱团,一旦与前辈交起手来,我的朋友们死伤难料……
就不如按前辈之前所说,舍一人喂虎,保余众无恙。”
“哈哈哈哈……”武定大笑道:“好小子,有担当。
我真得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左水东道:“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如实相告。”
武定一笑,“能说的,我一定说。”
左水东正色道:“前辈的师父是谁?”
武定看着左水东,摇头道:“这个我不能说。
不过,看在我非常欣赏你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在你快死之时,我会告诉你答案。”
左水东道:“好,一言为定。小子没有问题了。”说完,他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就在左水东放下酒杯,手指刚刚离开杯壁之时……
他和武定已是来到了舟头主甲板之上。
此时,武定双手负后,面朝左水东,他道:“唉!毕竟我俩实力太过悬殊,一时半会我还真下不去手……”
左水东还没狂妄到,以金丹初境对阵元婴巅峰。
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此人是冲他而来的。
左水东不知其故,只知其中必有因果,他跑不掉,也不能跑。
他不能抱团死抗,如此做的话,那些如家人一般的好友,都会被他连累。
左水东第二次与武定的谈话,双方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喂虎保众”、“万事冲我来。”
故此,左水东只得一己担之。
晨霞炤燎,云雾千娇。
一阵轻风拂过,一个青衫儒士立时就出现在了左水东的身边。
左水东偏头看去,稍愣道:“一目大哥……”
一目盯着武定,朝着左水东摆摆手道:“水东别怕,有师……呃……师哥在……”
一目一面和左水东说着话,一面心中自语道:
“能和我的开山大徒弟并肩战斗,真乃人生一大幸事啊!”
说着说着,想着想着,一目居然破天荒地展颜一笑。
此时,他豪情万丈,心覆雷雨,满腔热血,早已被一水点燃。
一目双手负后,直视武定,他脸上带着浓浓笑意,吟道:
“坐北朝南,身矗巍峨兮,一眼望左,见东升紫气。
目携神水,威开仙山兮,一笔书浩然,一字立天地。
一词一句,一诗一文,震烁古今!”
这正是:
夫子百年未曾笑,
东来一水化冰潮。
面瘫冷目对世界,
心有一愿无人晓。
…………
武定见一目到来,不以为意。
他笑道:“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这样外人就不会说贫道,以大欺小,破坏规矩了,哈哈哈哈……”
三人对峙,剑拔弩张,此情此景,引得一众舟客翘首远望……
有的凭栏远观,暗问:二打一?
有的推牖一看,继续埋头落毫挥笔;
有的箫笛伴奏,为三人斗法平添几分诗意;
有的关窗睡觉,我爱和平,不理不理;
有的江山评书,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