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空空荡荡,生意萧条。
一个小老头,坐在柜台之后,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另一边,一个青年小厮正在擦拭着桌面。
小厮名叫江小六,是这家酒楼的伙计。
他为人心善真诚,好学勤奋,略通文墨,嘴甜孝顺,很得东家赏识。
生意惨淡,东家几度裁员,都将他排除在外,一直留用到了现在,可见其在东家心中的地位。
虽然生意不好,但是东家从未克扣过他的工钱。
并且,不管生意如何,工钱都是按时发放。
江小六十分珍惜这份工作,他也感念东家的恩情与信任,但是人弱力微,却是无以为报。
生意冷清,他比东家还要着急,这心中一急,身子就闲不住,他感觉不做点什么,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看书的小老头姓陈,是这家酒楼的东家,他翻过一页书,瞄了一眼江小六,笑呵呵地说道:
“我说小六啊,你就休息一下吧。
你把桌椅擦得油光锃亮的,也不会有人来呀。”
小六干活不停,笑言道:
“店中干净,财神才应,
他老一到,生意必兴。”
陈老闻言,哈哈笑道:“好、好、好,说得好。
小六呀,我把铺子卖了之后,你就随我回乡吧。”
江小六应道:“谢东家赏识。
家中尚有老母在堂,小六需服侍左右,不能远行。”
陈老知道他孝顺,笑着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有人进楼,小六眼中带光,立即笑脸相迎,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俊朗少年,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人脸上带笑,看着十分熟悉,一时间江小六居然有些恍惚。
“六哥。”
江小六一惊之下,随即回过神来。
他快步迎上前去,语气极为激动,“是水东兄弟啊!
几年未见,俺都快认不出你了。
快、快、快,快请坐。”
说着,江小六用干净无尘的抹布,在桌椅上一扫,顺势伸手作请,让左水东落座。
左水东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堂,心中更为疑惑,“这生意怎么如此惨淡?”
左水东掏出一锭金元宝,交到江小六的手中,道:“六哥,我肚子饿了,你看着上,有什么就上什么。
我只有一个要求,咱们多年未见,可否陪我喝上几杯?”
“这……”江小六拿着金子,心中为东家欢喜,总算是有生意上门了。
但是他又有些为难,怎么能上桌吃饭呢?这不合规矩呀。
于是他将脸转向掌柜,等待指示。
陈老爽快应道:“一个人喝酒确实寂寞。
既是熟人,小六你就陪这位少侠喝几杯吧。”
左水东向着陈老一拱手,道:“多谢。”
江小六眉开眼笑,他快步上前,将金元宝塞到陈老手中,笑眯眯地又跑进了后厨备菜去了。
生意极差,酒楼目前除了东家、小六之外,还留了一名厨子。
平时也没什么事,厨子就躲在后厨小院之中,瞎舞着他自创的刀法,释放着旺盛的精力。
左水东看着小六的身影,嘴角带笑,遂坐了下来。
他刚一落座,即问道:“掌柜贵姓?”
“免贵姓‘陈’。”
“陈老,这小镇为何如此冷清,生意怎么又是这般萧条?”
陈老闻言,重重一叹,“唉!少侠有所不知。
一年多前,镇外的小红山突发两声巨响,就此夷为了平地。
众人惊惧,都说大地震怒,此处不祥,自此无人敢来。
生意也就一天一天地冷清下来了。
小老儿也是苦苦支撑,有意转让。”
左水东听罢,心中一颤,“原来此处萧条,因果着落了自家身上。
世人不知实情,以‘地怒’之言来解,也无从责怪……”
左水东正思忖之际,小六端着托盘,快步走了过来。
他将美酒、冷盘放下,遂道:“热菜马上就来,水东兄弟稍待。”
左水东拦住他道:“六哥,不急,陪我聊聊天。”
江小六想了想,点头应道:“好吧。”说完,遂坐了下来。
左水东给两人倒上酒,问道:“刚和陈老聊到镇外的小红山,不知此山现在如何了?”
小六回道:“小红山已经变成了一汪不大不小的湖泊,是无人敢去呀。”
左水东心中一叹,默默地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