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吟罢,左水东居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声爽朗,无惧无忧。
就在众人诧异之时,苦敛禅师双手合十,开口道:“全馆主慎言,此事尚无定论。再者说了,他即使有罪,也还轮不到你来管。”
苦敛说的很缓很轻,但堂中众人都能听得仔细。
本来,全仝想借左水东的身份,暗射班鹰、石良等人的交友不当,从而在道义上,让人们觉得和杀人犯在一起的人,能好到哪儿去。
继而进一步地突出他们是“恶”的一方,而自己徒儿是“善”的一方。
没承想,计策虽好,但有些僭越了。
因为在北域,北极阁从无下达过协捕公告。
四大顶级宗门各守一域,你认为的恶人,到了我这里说不定就是贵客。
自家事自己解决。各域之事并不牵扯他域。
就拿左水东这件事来说,太乙真宗可以命令全南域的宗门抓捕他,但太乙绝不会求助于其他三派,一是面子;二是不值当如此做。
既然你太乙不求人,那其他三家顶级门派就不会冒然出手相帮。
地域老大都不去管的外事,下面的藩属门派就更不能管了,除非你与此人有莫大的因果。
这也是为什么左水东逃出南域之后,一路顺风顺水又跑到了懒慢斋的原因。
要是四域众派疯狂阻截,怕是左水东早已死在了路上。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有左水东的存在,无形之中太乙真宗就成了一个“笑话”。
四派虽一团和气、和谐共处,但是这种事,其他三派都乐见其成。
全仝自知说错了话,他对着苦敛作揖行礼,态度恭敬道:“全某失言,望大师恕罪。”
言罢,全仝脸色一变,看向了贺寄言,“今日不论其他,只论这字帖的归属。”
站起身,贺寄言对众人道:“我早已有言在先,他们八人之中谁能第一个明灯结丹,字帖就归谁,难道这还不公平吗?”
全仝也是有备而来,“你在东,我在北,谁先谁后,谁来判定?
此策看似公平,实则模糊不清,包庇、强占的嫌疑极大。”
定淮闻言,点了点头道:“依全馆主之见呢?”
全仝对着定淮一揖,“我确实有一策,既公平合理,又能为庆典祝兴,传出去可以成为一段佳话,此策三全齐美矣。”
定淮问道:“何策?”
全仝解释道:“今天是我儒门庆典、周斋主的大喜之日,解决争端不宜大动干戈。
现双方正好各有四人,我意,就以字帖为注,让他们来一场四艺比试。
每一轮各方派一人出场,且每个人只能出场一次,经过四轮比试,谁胜出字帖归谁。”
这时,卞开君开口问道:“全馆主,如若双方打平,又该当如何?”
所谓四艺,即:琴棋书画。全仝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弟子还能在此四项中输掉两场。
此刻,他闻听此言,稍稍一愣,回道:“如若打平,就由定淮道兄再定一项,决出最后的胜负。”
右列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唯独成七发仍旧默默静坐,一言不发。
定淮抚掌大笑道:“此策甚好,妙!妙!”
随即,他看向周燊么,问道:“斋主以为如何?”
周燊么也很精明,他各不得罪,一脸为难道:“道兄,这事我看没用啊,他们是我请来的贵客,我不好以主人家的意见,强加在他人之上。是否参赛,全凭他们自己的意愿。”
全仝听罢,心中暗骂一声,“周滑头。”
这时,封在河开口道:“我看行。封某每天只知练剑,除了剑不知其他,今天有幸能见识到儒门四艺、八俊争辉,也是不虚此行啊。”
接着,封在河偏头看向贺寄言,又复言道:“四艺颇雅,不伤和气,比来无妨。”
封在河的话让大家都感意外,有全仝暗自窃喜的“意外”;有贺寄言不明其意的“意外”;有众人事不关己的“意外”;最后还有定淮时刻防备的“意外”。
定淮心道:“这剑修在搞什么鬼?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番话的。
难道他想借此次比试的机会拉我下场?嗯,是了是了,应该不差……”
就在定淮沉吟之时,堂中有人起哄道:
“不错不错,正好可以看看这些小辈们的技艺。”
“幸哉幸哉,哈哈哈哈……”
“…………”
众人各怀心思,不一而足。
既然封在河开了口,贺寄言也不好抹了他的面子。
稍一沉吟,贺寄言开口道:“比试四艺,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