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他既然这么说,我索性也就不矫情了,他说需要我送,我敞亮地送就是。路上,有意思的对话开始了。龙川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望着前方。北京,一如既往地拥堵,给了我们太多谈话的契机。“那个男人是谁?”他突然问我。“你不认识。”“做什么的?”“艺术家。”他“噗嗤”一声笑了。我问他笑什么。“这年头,最不靠谱的就是艺术家了。街边的流浪诗人,还是扛着摄影机到处瞎晃的摄影师?”他的话里带着满满的鄙夷。商人和艺术家似乎一直是宿敌,前者瞧不上后者的颓废,后者鄙夷前者的满身铜臭。“在**支教。”我淡淡回复道,没有理会他言语里刻薄的成分。“不现实的男人总是动不动喜欢把自己包装得大爱无疆,其实不过是生活的逃兵罢了。”前面堵车,龙川使劲地按了下喇叭,又不服气地加上了一句:“你和他,不会有未来的,云游四海是以资本的积累为前提的。”“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吃醋吗?”我微微侧过头,边说边望着他。右侧一辆出租车突然变换车道,直直地快速超过了他的车,他一个急刹车,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回答我说:“我从不吃醋,我只会让别人为我吃醋。”“那我觉得你也不现实,你不过是爱情的逃兵罢了。”我淡淡地回击道,他微微一笑,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他说:“我发觉你挺有味道的。”“有味道?”我听了十分疑惑。“嗯。高中的时候像个没有内涵的小太妹。如今,好像内涵丰富了不少,难道是被艺术家熏陶了的缘故么?”他笑着问我道。“没有吧。我还是我,一事无成,随遇而安。”我说。“伊北,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我觉得你和艺术家不会有前途的,但是你和我在一起,我能帮你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他笃定地说道。这句话好耳熟。嗯……曾经孟祥瑞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区别不过就在于,龙川是自由身。但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立场完全一致。可见,男人无论单身还是已婚,都不会轻易给予女人太珍重的承诺。花花世界,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伊北遇到的,都是不想安稳生活的男人。“比如呢?”我笑着问道。“比如,你的工作上,我可以帮你。比如,你家那一带的拆迁指标迟迟没有下来,我可以帮你疏通下关系。比如,你爸爸的退休问题。再比如,你妈签下的债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的家底摸了个遍,我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警惕地看着他,冷冷问道:“龙川,你调查我家?”“需要调查吗?回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艺术家能给你什么?除了给你一些虚无缥缈的感觉之外,还能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他的语气让我十分不舒服,但是说得的确都是实话。“你这是在争取我吗?”我笑着问道。“肯让我花心思的女人不多。伊北,我希望你考虑一下。”他说。“可是你对我没有爱。”“慢慢会有的。我一直信奉一点,感情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当然,也得看一个女人,懂不懂如何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他说。“想拴住你的心的女人太多了,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叹了口气,心被他的话搅得有些乱了。“你很懂男人的心理。”他突然这样说。“你错了,我是不懂自己的心。我活到现在,依然不知道我究竟要什么。”我说。“或许这就是你和别的女人最大的不同吧。像我这样的男人,比较喜欢知难而上。”他说。“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高中的时候也没见你知难而上。”我笑开了。“那时候我还年轻,心里装的只有梦想。现在,不一样了,我成功了,身边的很多东西我都唾手可得。所以越是不容易得到的东西,越能引起我的兴趣。”他说。“我这一座山,很轻易就翻越了。”我说。“但是你的心,很难得到,不是吗?”他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侧身慢慢地靠近我,呼吸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然后,他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伊北,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或许你会先爱上我。龙川,你要是想玩,我陪你!”我笑着大声地说道,语气霸气得很,既然你们有钱人爱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那就一起玩好了!他哈哈大笑起来,重新发动了车子,带着我到了一家酒店的门口。我顿时汗颜,我说:“大白天的来酒店做什么?”“你不是说我想玩你就陪我玩么?怎么,怕了?”他笑着问我道。“龙川,别闹,我上着班呢。再说了,你要玩的,也不是这么低级的游戏,对吧?”我说。他停车熄了火,重重地拍了下我的脑袋,他说:“满脑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来这里接一个人了,你在车上等我还是跟我一起?”“我还要回去上班呢,要么我先回去吧。”我说。“别了,一起见见吧。你等我,我去接她。”他说完,把车钥匙扔给了我,倒是挺放心地跑进了酒店里。没过多久,我看到他拎着个黑色的大拉杆箱,后面跟着一个带着黑色小礼帽、一身黑衣的酷酷女人,也是短发,黑色衣服衬得皮肤很白,很远望过去有点儿像欧美人,穿着打扮也是欧美风,看样子好像是从国外回来的。龙川带着她上了车,一上车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她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她说:“嗨,美女你好。”“我表妹,叶婉婷,刚从法国留学回来。这位是伊北,我高中同学,都是咱们浙江的。”龙川把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走过来对我们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