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周德威战死后,李存勖复命李嗣源为大都督,率领各路兵马驻扎杨刘。梁军八百里飞报传入开封,梁帝朱友贞得此急奏,即召百官商议退敌之策。敬翔道:“臣举一人,定能击溃晋兵。”
朱友贞问道:“敬爱卿所举何人?”
敬翔道:“王彦章老将知兵,可堪重任。”
“万万不可。”驸马赵岩奏道:“昔日王彦章乃朱友珪心腹之人,拥兵在外已是朝庭内患,岂可再让其担任大都督,臣举大将段凝为帅,请陛下圣裁。”
敬翔道:“陛下,昔日王彦章虽与郢王交往甚密,但万岁登基以来,严把军阵恪尽其责,并无二心。王彦章久经战阵,老将知兵,其利一也;昔日潞州城下一阵挑杀晋军五将,晋兵素来畏惧王铁枪,其利二也;晋兵迫近,千里调兵必误战机,王彦章驻扎黄河南岸,不日便可回师,其利三也;大敌当前,万岁若能摒弃前嫌,委以重任,定能令王彦章忠心报效,同仇敌忾,其利四也。赖此四利,陛下非用王彦章不可。”
朱友贞点头道:“既然敬爱卿担保,就令王彦章为大都督,段凝为先锋,会合杨刘。倘若王彦章督战不利,段凝可代掌兵马。”
梁将王彦章率五万军马兵临杨刘城下,摆开阵势,步兵在前,骑兵在后。一会儿城门大开,李从珂率兵摆开阵势,高声喊道:“梁兵谁敢出战?”
王彦章一看这李从珂不过二十多岁,却傲慢狂妄,心想我要刺激他一番。
王彦章问道:“小娃娃,汝乃何人,早早归降,饶汝不死。”
李从珂道:“吾乃晋王兵马都招讨、柱国将军李从珂是也!”
王彦章笑道:“原来你就是李嗣源与那个乡野寡妇养的平山郎?”
左右将士闻听哈哈大笑,李从珂怒不可遏:“老匹夫,拿命来!”说着催动战马乌龙骓,挥舞黑铜滚圆锤,骠悍杀来。王彦章出枪迎战。二人大战十个回合,李从珂这对双锤岂能战过王彦章的铁枪,且战且退。李从珂虚晃一锤,败退回城。
李嗣源在杨刘城力战月余,粮草辎重疏运困难,庄宗又修博州渡口,征发民力甚多。城中将士多有怨言。李嗣源对左右将官言道:“杨刘血战月余,万岁又修筑博州渡口,民力困乏,粮草不济,本帅欲退兵东昌府,以缓将士疾苦。”
众将也无对策,唯有安重诲道:“都督绝不可弃守杨刘,梁唐成败全在此战,恳请都督再坚壁数日,等待梁军营中生变。”
李嗣源咬了咬牙对众人说:“传我将令,即日起三军将士减餐一顿,本帅躬亲示范,各营将官坚守城池,效命者赏,贪生者杀。”众将得令,各自回营守城。
王彦章在大营之中日夜为攻城之策焦虑,梁朝廷却在自毁长城。
一日早朝,驸马赵岩奏道:“臣启陛下,杨刘不过小城,王彦章却久攻不下,延误战机。臣请陛下命段凝为帅,罢免王彦章之职。”
崇政使敬翔赶忙奏道:“陛下万万不可罢免王彦章,今唐兵在博州修筑渡口,但李嗣源率大部兵马皆在杨刘,只要兵围杨刘,李存勖必不敢率兵轻易南下。”
驸马赵岩道:“陛下,那王彦章本是郢王党羽,此番在杨刘与唐兵僵持,必是以兵权胁迫万岁。”
敬翔急向赵岩劝道:“驸马大人,如今大敌当前,临阵易帅乃兵家大忌。”
赵岩不理敬翔之言,对朱友贞道:“陛下,臣有一策可断定王彦章是忠是奸。”
朱友贞问道:“驸马速速奏来。”
赵岩奏曰:“陛下何不令王彦章回军博州,倘若王彦章回师乃是忠臣,倘若不回便是奸贼。”
“准奏!”朱友贞道。
敬翔顿时跪地哭道:“万岁,撤军杨刘,全盘皆输呀。”
“敬子振!”朱友贞厉声怒道:“卿乃相国,朕是天子,望爱卿勿要祸从口出,退朝。”敬翔不敢再谏,泣声退朝,正是:
梁臣一哭痛开封,
听信谗言社稷崩。
敬翔不能将天补,
只是昏主龙命终。
这日,王彦章与段凝等人正在商议兵事,有中军官来报朝廷遣使送诏,王彦章与段凝等人帐外接旨,一个太监宣读诏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李存勖率兵在博州修筑渡口,有直捣开封之心。王彦章率兵久战杨刘仍不能下,特命王彦章回师博州。钦此!”
“臣领旨谢恩”,王彦章领得圣旨,把太监打发走后,闭口不谈撤兵之事,副都督段凝找王彦章问道:“都督既得圣旨,因何迟迟不下令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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