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的商城情况怎么样?”
“队长,无人生还,而且进去的人都被拦了下来!”
“哪个家族权力这么大,连当地官方的面子都不给?”
“...那个,队长,是协会的人...”
“......”叹气。
“好了,配合他们做善后工作,什么都不要问了。”
“是!”
......
警局内嘈杂的谈话声不息,因为今天傍晚的突发事件,今夜警员们注定无眠。
处在这种喧闹的场合,龙赤只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躺在招待室的沙发上,蜷缩着身体,怀中紧紧抱着一个枕头和一枚徽章。
这一切会是梦吗...在倦意席卷他大脑之前,他略感忐忑地想着。
但手中那枚徽章的触感打消着他的不安,渐渐进入了睡眠。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十分钟,一声呼喊将他从梦中拉回现实世界。
“你好,打扰一下,能醒醒吗?”
嗓音很稚嫩,是小孩子。(虽然他也才10岁)
龙赤艰难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古铜色的双眸,瞳孔中似乎闪烁着十字准表的纹路,一对弯曲的羊角,和一张稚嫩的面孔,是一只白羊。
“那个,你就是龙赤吗?”他问道。
龙赤见到这个陌生人,迟疑片刻点了点头,但很快从沙发上坐起,抱着自己的膝盖,保持着戒备。
但白羊无视了他这些举动,继续说道:“是就好,我爸叫我带你回家。”
说着看向一个方向,招了招手。
龙赤顺着视线望去,黄毅铭正在和几名警员谈论着什么,余光瞥见他们在看着他,便点头回应。
“好了,可以走了吗?”来人询问道。
通过外貌和一些细节,龙赤可以确定,这只小羊就是黄毅铭的儿子,便点头同意。
白羊仔细打量了龙赤一番,见到他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道道伤痕和泛紫的淤青,不由得皱眉,但却什么也没说。
他转身示意龙赤跟上,路上顺手从椅子上拿起一个背包,带着龙赤离开警局。
在大门口,一辆私家车正在一旁等待,那人见状上前喊道:“谭叔!”
听到这一声呼喊,车主要下车窗,一位中年人类男子探出头,笑着说道:“天顺,快过来!”
白羊一蹦一跳地来到车边,拉开后座,转头看向愣神的龙赤:“别愣着啊,快来!”
在他的提醒下,龙赤回过神来,坐进车中,白羊后一步进入,将车门关上。
“哦对了,这个记得拿去,是你妈喜欢吃的。”被叫做谭叔的男子将副驾驶座的一袋东西递给白羊,“上次她找我抱怨在超市里买不到新鲜的,这次有了~”
白羊接过,打开瞄了一眼:“好的。”
“你就是龙赤吧。”谭叔突然询问道,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关切,“身体没有什么是吧?”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龙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把自己缩成一团。
谭叔看见他这样的反应,以为是在害怕,便安慰道:“不用担心了,那些坏人已经抓到了,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抓住了?只是一个骗小孩的把戏吧...白羊这样想着,其实现在还没人知道今天出现在地下角斗场的人都已经落入地狱之中。
想到角斗场里的那些人,龙赤身体本能的颤抖了几下,只有紧握住手里的徽章才能让他平静下来。
其实当时他已经看到了那些人死亡的惨状,但要他形容当时的感受的话,没有变得轻松,尽管他们曾施暴于他,也没有感到悲伤,毕竟他们是这个社会里埋藏的驱虫和污垢。
整件事对于龙赤来说,就像是毫不相关一样,他只感觉痛的同时,精神上已经麻木,心已经缺失了一块。
现在的他知道,他缺失了共情能力。
白羊余光看到了这一细节,沉吟半响道:“我叫黄天顺,最近你要在我家住一段时间,请多指教。”
说着,伸出一只手,示意他握手。
龙赤愣了半天,才犹豫地抬起手。
见状,黄天顺眯了眯眼,有些不快,直接握住他的手,晃了晃:“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龙赤终于是吞吞吐吐地说出一句话。
只有十岁的黄天顺用另一只手撑着下巴,装作很成熟地样子,酷酷地说道:“什么嘛...原来不是哑巴...”
闻言,龙赤颤了一下,低头没说话,只是渐渐收缩身形。
见此情形,黄天顺顿时有点慌张,刚刚立下的人设显然是绷不住了,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