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尊在峨眉山脚下的小镇,寻了个客栈住下,一时间彷徨无计,不知哪里才是个去处。
岳元尊举家被查抄,只剩下他一个被家中老仆带了出逃,后来老仆病死,他被烟道人收入门下,虽然不是好去处,终究有个落脚地。
可烟道人如今也被峨眉杀了,天大地大,岳元尊再也无处可去,心头憋了一股火气。他躲在房中,忍不住低声咒骂:“莫虎儿那小王八蛋,他惹出祸事来,却被正式收入门墙,我只是从犯,却被撵下山去,峨眉如此不公,迟早要完蛋。”
他骂了一通莫虎儿和峨眉派,又复骂起“唐惊羽”来,恶狠狠的诅咒道:“我们明明是同门,同病相怜,为何你就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还不是跟我一样被撵下山,装成那种样子有个什么用?你若是跟我同心同德,齐心合力,说不定就是另外一番局面。我倒霉了,你也不会好,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下山……”
岳元尊骂的累了,合衣倒卧在床上,手指不觉就摸到了怀中的铁卷,他忽然又振奋了起来,暗忖道:“亏得我还偷了一件东西,连莫虎儿都不知道,峨眉也没觉察。这铁卷上的文字虽然高深,我一个字都不认识,可只要找人去问,迟早能看懂。莫虎儿只盯着那些宝贝,哪里会在乎这些道书?只可惜,其他的道书都有禁制,看得见,摸不到,只有这铁卷被仍在角落,无人问津,才给我得了手。等我修成无边法力,迟早要峨眉,莫虎儿,唐惊羽……所有瞧不起我的人好看。”
王崇下了峨眉山,他走了一夜的山路,疲累交加,进了小镇,就去镇上唯一一家客栈投宿。
他踏进客栈,见伙计还在酣睡,正打算叫醒伙计,要一间清净的上房,眉心就微微清凉,演天珠把岳元尊在房中摩挲铁卷,脸露狰狞笑容的画卷送了出来。
画卷之下,还有文字:岳元尊在五灵翠碧峰窃得一卷《天蛇王经》!此经是峨眉老祖阴定休二弟子玄叶真人斩杀邪派妖人所得,上卷记载了天蛇真法,下卷记载了冥蛇王咒,极利速成,诡异莫测,乃是天魔外道。因此经非复正经道法,玄叶真人又叛逃太久,早就被人遗忘……
王崇不觉好笑,他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遇到岳元尊,更没想到岳元尊居然还从峨眉偷了东西。
他暗暗忖道:“天心观算是魔门旁支,比天魔外道稍微高明一些,但五识魔卷却艰难更甚正法,也不擅斗法,不知道天蛇王经威力如何,极利速成,又是怎么个速成法。”
王崇也不去惊动客栈的伙计,径直闯入了客栈,直奔岳元尊的住处,他也不客气,抬手就把房门拍的冬冬乱响。
岳元尊昨夜睡的也不甚好,听得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伙计,骂道:“大清早吵闹些什么?老子还要多睡一会儿,莫要来搅扰!”
王崇轻轻一弹手腕上,元阳剑所化手镯,一缕剑气飘出,顿时切断了门栓,他推门而入,呵呵笑道:“清早才好,便利修行。”
岳元尊顿时愕然,急忙起身,却被王崇抢前一步,从他怀里把天蛇王经的铁卷抢到手里。岳元尊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快把东西还我,那是我祖传的丹书铁券!”
王崇随手把铁卷展开,岳元尊不认得上面的天魔真篆,他却辨认无碍,毕竟是魔门弟子,天魔真篆看的惯熟。
岳元尊生怕被“唐惊羽”看到铁卷上的文字,生出“贪心”来,抢夺自己的“东西”,手忙脚乱,又想要抢回铁卷,又要穿上衣衫,一时间忙做了一团。
王崇呵呵笑道:“这是天蛇王经,你家里要是藏着这个东西,早就弄死烟道人了,怎么会被他抢到山里做小厮?”
岳元尊顿时语塞,不过他随即就醒悟过来,叫道:“你怎么认得上面的文字?”
王崇故作吃惊的叫道:“烟道人教过呀!你怎么忘了?”
岳元尊被王崇这么一说,也不太拿准,烟道人确实教过他们一些粗浅的道术。岳元尊被烟道人抓到了山上,心头躁郁,又瞧出烟道人不知正经人,并没有用心去学,故而此时记不得,究竟有无学过这些文字。
岳元尊坐在了床上,脸色阴晴不定,良久才说道:“此物是我从峨眉冒死偷出来,可以分润你一起修炼,只是你须得帮我解读上面的文字。”
王崇笑嘻嘻的说道:“此事不难,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也被弄下山了?莫虎儿呢?被送去了哪里?”
岳元尊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似水,说道:“莫虎儿被白云老尼姑指给了玄鹤道人做徒弟,还把那一葫芦乾元换骨丹都赐给了他。这小王八蛋惹出来这些事儿,自己却拜入了峨眉,安然无恙,我们两个却如丧家之犬,被撵下了山,你道讽刺也不?”
王崇呆呆了片刻,也是心头一股抑郁之气难舒,在房中走了几圈,喝道:“峨眉!好个峨眉,好一个名门正派!”
岳元尊在旁怂恿道:“等我们俩个学成法术,杀上峨眉去,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