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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凝猫被不同的人连续打扰着,可是,却睡得格外的香甜。
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充满了朝气和活力。看着外头纷纷的雪花,她没感到一点冷意,只觉得分外的美,似乎,比往年的雪都更美了许多。
凝猫隐约记得今天似乎会有什么事,可是想了半天,脑子却一下子短路了似的,半晌都没想出来。
似乎是为庆祝女儿平安归家,今天黄天仕和景瑜两个上班族都请了假,一家子难得团团圆圆地围着吃了一顿饭,这顿饭吃得凝猫肚子圆滚,身心愉悦。
一家子刚吃完饭,还在慢条斯理地用着茶,进行饭后闲聊,外头传来了异样的动静,好似还十分的热闹。
管家脸上带着一股略带扭曲的震惊兴奋以及不知所措,“老爷,夫人,辰,辰王殿下又来了!”
这个“又”字运用得相当微妙啊,一家子吃茶的动作也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大家的目光都暗暗瞟向凝猫。
黄天仕和周氏正小心打量着闺女的神色,一边暗暗瞪了老管家一眼,怎么这般没眼力见,也不知先悄悄地通报让他们先把凝猫支走。
正这时,老管家又把后半句话补充完:“还拉了整整一条街的大箱子,说是,是上门提亲的聘礼!”
老管家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兴奋,一副喜气洋洋又大受震惊不敢相信的模样。
凝猫一下就回过神来,她终于想起了今天会有什么事情了。
北辰哥哥说了,今天要来提亲!他他他,真的没在开玩笑啊?
他的话刚说完,全场除了凝猫以外的人,都木若呆鸡,一个个都是如遭雷劈的神情。
半晌,黄天仕才抖着声音问,“你说,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管家声音更加脆亮了,“老奴说,辰王殿下亲自带了媒人,拉了整整一条街的聘礼上门提亲了。眼下咱们府门前已经围满了人,大伙儿都在等着老爷夫人出面处理这件事呢!”
周氏看向凝猫,她一张脸已经红成了大苹果,可嘴角却是噙着笑,脸上也全没有他们一家子的这股大受震撼,敢情她这老早就已经串通了外敌,早有预谋啊!可白费了他们从昨天到现在都刻意避开敏感话题!
都说女生外向,这丫头,为了个男人就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现在更是老早就把自己倒贴了过去,可真是……
周氏一时不知自己究竟是该为女儿得偿所愿,不被辜负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这先斩后奏的大胆放肆感到气恼。
儿女啊,可真是爹娘的债!
周氏微瞪了凝猫一眼,然后把她打发回自己的房间,整了整衣裳,就和黄天仕往外走去,身后跟着三个儿子一个儿媳,大伙儿都走得笔直又整齐,脸上是一副严肃认真又分外慎重的表情,让人觉得,他们不是被馅儿饼砸中的幸运儿,而是要去干架的。
黄府门口,慕容北辰穿着一身簇新的藏蓝直绸,玉冠束发,金绦束腰,风姿翩然,玉面神飞。
他只往那儿一站,便已经自成一道风景,引得周围上至七十岁老太太,下至三四岁稚女,都纷纷对他抛来各种眉眼。
“辰王”这两个字本身就自带话题功能,为京中百姓所津津乐道。
而“痴情汉高调求亲”这几个字无疑又是八卦漩涡的榜首话题,眼下这两个话题中的话题互相碰撞,中和反应,那简直是掀起一阵八卦的龙卷风呀!
哎妈呀,这样帅气又多金的王爷,好想来一沓!总之,已经有女子对着慕容北辰的俊脸默默流口水了。
就在周遭百姓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中,慕容北辰却依旧淡定非常,脸上没半点情绪波动,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前方。
但是只有站在他旁边的许何非知道,他家公子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太阳穴也在不规则地吐吐跳着,在他这平静淡定的表象下,是他紧张又躁动的心绪。
恋爱中的男人,真的太可怕了。要知道,昨天许何非他差点没被自家公子差遣得吐血,那聘礼单子是反反复复地查验,不是嫌弃这株百年老参不够大,就是嫌弃那块玉佩玉质不够纯。总之,经过他这么一挑,原本这价值连城的宝贝,都变成了满是瑕疵的次品了。
许何非干脆说:“现在要再换肯定来不及了,要不公子您就把这事缓一缓?不用一个月,只消半个月,属下保证能按您的要求都准备妥当。”
许何非心想,再挑毛病,有本事你就延迟啊。
果真,这位还真不挑了,马上改了口:“这些东西虽不够完美,但也勉强能入眼,且都装好备着,勿要出任何岔子。”
聘礼单这才确定落实了下来,许何非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许何非一边想着,一边又有些怅然若失。唉,连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都找到媳妇儿了,他这老男人怎么还没个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