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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猫不敢看太久,免得被治个藐视天家威严的罪。
众臣正跟皇上聊得开心,凝猫却一直悄悄瞅着殿外,慕容北辰竟然没来,难道他还没到这里吗?
这个想法刚冒了个头,慕容北辰就好似听到了似的,外头就传来了尖细太监略有些颤抖的通禀声:“辰王殿下到……”
这声通禀如惊天旱雷似的,一下炸得在场朝臣噤了声,一个个拿眼偷偷瞟着上首的皇上。
凝猫心里也是提了一提,皇上都来了,他竟然敢迟到!她北辰哥哥当真,当真是……牛人!
慕容北辰一身黑色锦袍缓步而入,清致而优雅,带着股漫不经心,又有股远山幽谷般的出尘之态,风姿神秀,恍若天人。
众人看他的神色各异,而他却恍若未见,他行至近前,闲闲躬身一揖,竟然不跪拜。
“儿臣拜见父皇!儿臣方才有事来晚了,还望父皇见谅。”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语气,他的礼节,哪里有表现出要请皇上见谅的意思?
众人神色间又是一阵古怪,凝猫紧张地瞅着上头的顺德帝,生怕他一个暴怒就把这不敬的儿子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让凝猫始料未及的,上头那位看着威仪十足的皇上竟然没有丝毫不悦,反而笑眯眯地摆摆手,“在外头没那么多规矩,且快入席,马上就要开宴了。”
慕容北辰在一众皇子羡慕嫉妒恨和一众百官惊诧错愕傻的目光中款款入席,他是老十九,可位置却安排在了顺德帝的眼皮子底下,比那几位皇兄都要靠前,也刚好在凝猫老远以外的斜对角。
景琉禁不住啧啧,“辰王殿下真牛!”
他说出了凝猫的心声,可却被景瑜和黄天仕齐齐扫了一记刀眼,景琉赶紧吐吐舌头。
凝猫不自觉地想到了此前听二哥提起的关于慕容北辰的身世,他作为弃子被遗弃到了北梁,最后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时候辉煌回归。他今日能得到皇上的另眼相待,怕是不知经历了多少苦难换来的。
如今皇上肯对他这么百般纵容,怕是对当初亏欠的弥补吧,再者,现在的他,也已经有了让人忌惮的实力。
凝猫没刻意打听过他的事,了解不多,却也为他心疼。
如此想着,凝猫便抬起眼,想要去看看那个人。
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她刚抬眼,就撞上了他递过来的一个淡淡的眼神,凝猫只觉得心头一动,旋即绽出了一抹甜笑,疏疏的眉毛和弯弯的眼睛在笑,腮上那个陷得很深的酒窝也在笑。
慕容北辰的眸光动了动,他的唇角,微微的,缓缓的,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们两人之间小小的眼神交流,却落入了不止一人的眼中。坐在贵圈中的那人一派儒雅,仪态有如谪仙,只一双眼睛精光内敛,暗波流动。
而坐在凝猫身侧的景瑜神情浅淡,望着慕容北辰的目光,却隐隐带着一股复杂。
凝猫以为到了上菜的时间,顺德帝却对众人道:“众卿请稍待,朕还有贵客要介绍给大家。”
大家都不觉暗暗猜测,这面子这么大的人,究竟会是谁?
片刻,殿外又传来了那太监尖细的声音,“五鬼神医到……”
呃……等等,什么?
景琉差点没从座位上直接蹦起来,一双眼睛瞪成了牛眼,圆鼓鼓的盯着殿门,好似那道门若是走出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人,他就要撸袖子打人的样子。
而众位朝臣听到这个名字,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起来。显然,五鬼神医的名号太过响亮,谁能想到今日竟然能有幸得见神医真容?
太叔凌穿着一身绛紫长袍,潇潇洒洒地从殿外走了进来,俊脸上一派春风得意。
他的身后,照例跟着一个小包子,小包子酷酷的,目不斜视,那严肃庄重的样子,比他那不大着调的师父靠谱多了。
凝猫见到景琉的脸上现出五彩缤纷的颜色,想来他的内心也跟他的脸色一样五彩缤纷吧。
顺德帝开始热情地向众位介绍五鬼神医,“朕近些年一直头疾顽固,不得根治,不想,前些日子得五鬼神医妙手医治,就再无犯过,神医的医术果然是名不虚传!”
太叔凌被众人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也一直笑眯眯地照单全收。
顺德帝又深深地看了慕容北辰一眼,“这次五鬼神医能亲自下山,都多亏了辰王。朕没想到辰王因朕受头疾所困就派人把五鬼神医请到京中,辰王能有此孝心,朕心甚慰!”
众人又都齐齐把目光投向慕容北辰,他正执着茶盏,岿然不动,淡淡饮茶。
太叔凌神情古怪地看了慕容北辰一眼,眼中明显含着揶揄。
慕容北辰平心静气地品好了茶,缓缓放下杯盏,这才抬眼,语气平淡地说:“请神医入京为的是旁的事,给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