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独孤府,凌丘子师徒三人正密谋着什么。
丘洁向凌丘子请示道:“师父,我等崆峒弟子下山前,掌门都曾交代过,若是遇见李梦尘,必须立马向崆峒山报信,务必齐召崆峒五子对付他,是否现在就办?”
凌丘子缕缕胡子,眼睛眯成一缝,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李梦尘和他师父神奈川彻一样,都是沽名钓誉的魔头,知小礼而无大节。只要为师受伤了他必然不会主动求战,如此天真,正好给我等留下充足的时间来召集人手。”
而另一边,独孤府内,独孤明德与妻子令狐氏正设宴庆祝义子古梓琪还俗。独孤玉也过来了,他还不知刚刚发生了多大的争执,只道是二弟与父母闹了些别扭,现在又和好如初了。
独孤明德在令狐氏耳旁嘀咕:“我们家曾与长孙家有过婚约,两家曾许诺要结为亲家。我之前打算让玉儿迎娶长孙家独女长孙月娥。可那长孙月娥却是长孙家主的妾侍所生,而咱们玉儿是我独孤家的长子嫡孙。本是不大般配,之前则是无可奈何,可如今林儿还俗了,正好能让林儿娶妻,而且门当户对。玉儿便可以再找别家的好姑娘。”
令狐氏笑着表示赞同。宴会将要结束之前,二人将此决定当众宣布。
还没等古梓琪拒绝,这消息首先就迎来了长子独孤玉的激烈反对:“我与长孙姑娘情投意合!你们倒好,棒打鸳鸯。”独孤林言辞激烈,神情悲愤,说完,摔下酒杯便离场了。
古梓琪见了,知自己的到来并不受兄长欢迎,连忙追上去。
古梓琪一路追到内院,却见到独孤玉笑着等自己。
独孤玉一把抱住古梓琪道:“好兄弟啊,好兄弟。以后辛苦你帮为兄啃了那个母老虎了。”
“那你刚刚又?”古梓琪疑惑道。
“我不表现得激动一点,怎么让爹娘觉得亏欠我了呢?学着点吧,弟弟。”独孤玉骄傲地抬抬眉毛,“不说了,我要去找如燕姑娘了。这次娶她为妾的事有着落了,真是多亏你回家了呀。”说完独孤林熟练地从后门溜了出去鬼混。
古梓琪觉这独孤林,虽一副纨绔做派,但兄弟间说话倒是坦诚以待,并不讨厌。他回到宴会上,见令狐氏正在夹一些菜肴放在一个精致的方盒中。
令狐氏一见到古梓琪边把他叫住,吩咐道:“林儿你来的正好,我夹了一些你妹妹爱吃的菜,正好你可以拿过去给她,顺道熟络熟络。”
古梓琪方知这独孤家一共兄妹三人,那幺妹独孤黛身子孱弱,是个药罐子,终日呆在闺房中。
古梓琪敲敲独孤黛房门,说句:“来送饭的”。房内丫鬟开门请二公子入内,但见房内一弱柳扶风的娇俏女子,正举着画笔专心描绘着什么,想必就是独孤黛。
独孤黛见是许久不见的二哥,连忙把作画的宣纸翻面不让看。然后向走向古梓琪向他躬身行礼,低头道:“二哥好。咳、咳……”说到一半便咳嗽起来。
古梓琪见她面色惨白,关切道:“身体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然后古梓琪环视房间一圈,发现门窗紧闭,便吩咐丫鬟:“大白天的,以后记得要开窗通风,对身体好。”
丫鬟得令后打开窗户,一阵风吹进,将那翻面的半成画作吹到了古梓琪脸上。古梓琪取下一看,上竟画这一个美貌的锦衣持刀少年,色彩尚且填了一半,上边还有题诗一首:
“刀落惊如龙,
气出飘若虹。
人嫉异邦艺,
妾怜君子心。”
看完这诗,古梓琪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苦笑道:“你画的不会是李梦尘那家伙吧。”
独孤黛双眉颦蹙,脸色飘出一丝不悦,“二哥,你们这些武林中人,定又要说我梦尘哥哥的坏话了。”
“二少爷有所不知,这凉州一带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都最喜我们三小姐的诗画。我每天都能收到好几封书信来求,也有别家的小姐送来的画作、诗作,求三小姐鉴赏、润色。”丫鬟昂头向古梓琪炫耀道,说到一半,举手挡着自己靠独孤黛的嘴角,靠近古梓琪耳旁,悄咪咪地补了一嘴:“其实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小故事。”说完还“扑哧”一声自顾自地小小声偷笑起来。
“小云!”独孤黛立马给多嘴的丫鬟使了个嗔色。
古梓琪从她们口中方知,这独孤黛虽足不出户,可靠书信诗画来往,却成了凉州一带年轻女子们的追星粉头。这李梦尘一路西行杀人的事迹,在武林中流传着的是作奸犯科的版本,在女眷中流传着的却是行侠仗义的版本。
古梓琪问道:“你们中都有谁见过李梦尘吗?就给他画画、写诗、编故事什么的。”
独孤黛羞愧道:“我等书信往来的姐妹们中,确实没有一个见过他真人的,都是靠口口相传的事迹想象。不过想来也大差不差。”
古梓琪再看看那副“李梦尘”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