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昆吾派山脚三里处的树林,齐峰峦和芜幽便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芜幽道。
齐峰峦哪里能放心,忙道,“还是我跟你去吧。你一个人危险不说,恐怕,守山的弟子也不会放你进去。”
芜幽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身份不明,多见一个人就会引来一份危险。但为求得尘潇一线生机,她哪里还能顾虑那么多。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昆吾派的人必定想知道尘潇伤势。你在凌潇阁的地位他们都知晓,如果是你带我去,就更容易让人猜疑尘潇性命垂危。我们现在不知尘潇与昆吾派到底什么关系,所以不确定他们知道后会有什么后果,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你一个人去,连依掌门的面都未必见到。更何况,还要进昆吾派禁地剑魂殿了。”齐峰峦一叹气,“而且,即使我们不说,他们也猜得到尘潇状况。我想了一路,这事根本瞒不住,咱们既然来了,定是为了尘潇,他们也不需要猜。与其这样,不如直接说明来意,能节省一步是一步。”齐峰峦说到这里,微眯了一下眼,“或许那些人对自己错伤尘潇还会有一份愧疚。不如赌一把,反正尘潇也是生死难定,我也不怕赌上整个凌潇阁。”
芜幽听了齐峰峦这一番话心中动容。也惊叹他的心思缜密和对尘潇的这份情谊。她与齐峰峦的接触不多,只知道尘潇能信得过的人必定不简单。如今看来,齐峰峦确实值得尘潇信任。
“赌上整个凌潇阁。”这得是多大的决心。看来,若求不到神灵契,齐峰峦或许真的会倾整个凌潇阁之力与昆吾派为敌。这不是芜幽想看到的,她相信,也不会是尘潇想看到的。
芜幽想到这里对齐峰峦道,“神灵契在剑魂池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这件事昆吾派的人也未必知道。青璋的回音诀里和尘潇说她抹去了七盏残灯的痕迹,这说明青璋在刻意替尘潇掩饰。咱们若直接说来意就更不好求了。”
齐峰峦咂了一下嘴,面带一丝愁容,“尘潇手上有神灵契,昆吾派的人一定不知。我倒是忽略了这点。他之前有和我们说过,暂时不想归还,还有一部分没找到。”这话说完,他又开始思索起来。这事如果全不明确,就更不好办了。那么当着昆吾派人的面隐瞒私藏昆吾派丢失的宝器,还要硬闯人家禁区,怎么可能不被怀疑?
芜幽见齐峰峦神色凝重,忙从身上取出一块令牌展给他看。齐峰峦看到令牌竟是一愣。
“这令牌是依掌门托尘潇给我的。当时为了感谢我救了昆吾门派弟子。算是许了我一份人情。我现在,可以拿这个向他讨要这份人情。”
“但是……”
“你放心,现在所有事情都不明确,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尘潇的伤势也猜疑不定。而且,青璋应该会帮忙。”
齐峰峦叹了口气,“那日,我看到青璋伤得不轻,就怕你见不到她。”
“那我更能见到她了。”芜幽说完,也不等齐峰峦再说什么,忙道,“时间紧迫,我得走了。三个时辰内,我会来这里找你。”
齐峰峦有太多不放心,但芜幽不是简单之人,眼下也只能先相信她。
齐峰峦交代道,“你要多加小心。若是确定神灵契在昆吾派手上,他们又不愿拿出来,你也不必与他们周旋,即刻返回。我会想办法。”
芜幽知道,齐峰峦是做好了硬抢神灵契的准备。她当然不希望事情走到那一步,但尘潇真的就这么死了,想必凌潇阁也不可能不把这笔账算到昆吾派头上。如今救回尘潇,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执念了。
芜幽叹了口气,对齐峰峦一点头,便向昆吾派走去。
一见昆吾派守山的弟子装束都不统一,芜幽已猜到是有他派前来支援了。她刚要走上前去,一人便向这边迎了过来,“这位公子,昆吾派近期不待客。您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芜幽一怔,她这一身装束确实有些像男子,不过她也没在意,对这守山弟子躬身施了一礼,“在下芜幽,有事找依清绝掌门。”她一边说着,已经将令牌递到了守山弟子手上。
这弟子一听是女子声音很是惊诧,再一看令牌更是吃惊。不过,他也没有耽搁,辨识过后赶紧拿着令牌遣人去通报了。
……
净葳竹亭内,琴音空旷萧索,音依然成曲,律却一直随缥缈茶气聚散,失了美感。
各派掌门走后,几大长老和常阳炎阳便来这里等待了。依清绝一直在抚琴,试图给自己寻找一些安定,可奏出来的曲子却毫无韵律。不仅心中没有安定,反而更加烦乱。
他扣住琴弦,一叹气对众人道,“尘潇封印罂粟谷的事情要全面封锁。”
常阳和炎阳心中诧异,不过一想封印期间的惨烈,他们也不想说什么,只能应声答应。
“清绝,如今昆吾派这种状态,恐怕没法担任主力了。不如,和主上提议一下,把这位置让出来吧。”玄铁在一旁提议道。
“若他有这个意愿,昨夜就会受命封羿在几大门派聚齐时直接提出来。”
“他不提,我们自己提吧。”剑痴急道。
“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