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种孽缘,不要也罢。我们……永不再见吧!”
再也不见!院长说完,悲怆地转身。向大巴车走去。萧瑟的冷风卷起片片残雪,猛烈地吹向他的后背,他的衣服鼓起,犹如他悲愤却又无奈的情绪。
肖名扬向前走了一步。但是他终究是没有跟上去。
他黯然地垂手而立,目送萧萧风中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的怆然的背影,一声轻叹。
“老板。您就让他这么走了吗?”
他身后是他的另一名司机,更是他的心腹。眼看着院长就要回到车上,他有些着急。
“不然呢?”肖名扬说道,他的声音不大,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语。
“可他误会着您,他并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我们说服不了他,在我们找到证据之前,他自己看到的。在他那里就是真相。”
“那我们怎么办?”
乔院长已经到了大巴车跟前,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车厢,然后……是另一只……汽车一声长笛,缓缓启动,然后越来越快,转了几道弯,最后消失在茫茫天边。
肖名扬收回目光,视线落在路边的一株荒草之上。那株荒草在风中被撕扯得凌乱残破,但是,它依旧随风摇曳着就是不倒,即使叶片飘飘摇摇,也顽固挣扎。
肖名扬的神色冷峻,他迈步走过去,绝然地伸手把那株草拔掉。抛向空中。他的眼神也陡然凌厉异常:“给我准备关于这次车祸的能搜集到的所有资料。包括所有可疑车辆的司机的。再给我查一查,这一次批示乔院长处理结果的是卫生局里哪一位领导。我倒要看看。是谁?是谁在跟我对着干?”
“是!”
天依旧是阴冷的,灰色的阴霾强势了两天,终于散去了,露出雾蒙蒙的太阳。喧嚣了几天的病室里里也终于消停了些。医护人员的情绪也渐渐恢复正常。
事情总会过去的,而日子也总要过下去。
肖剑就要出院了。一大早肖名扬的妻子郑敏就过来接肖剑。由于来探望的人太多。光水果、糕点、奶制品等物品就让司机上上下下搬了好多趟。
惨淡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到肖剑的凝神的脸上,他若有所思。再一次将自己放空。再回神,屋里再一次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站起身走出病房。
他的胃还有些隐隐的疼痛,他不敢疾行,扶着墙缓慢地走着。
医护室里的护士们正忙。马上春节了,出院的人多,各种杂事也就繁多。
再向前走,是几间显得空旷的病房,床位也大多空了,留下凌乱的被褥散在床上。
他缓缓的走到挂着“主任办公室”字样门口。他敲了敲门,一个年轻的声音在里面说道:请进!”
肖剑推开门走进去,一个年轻的医生看到他。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
“哦……肖剑啊。您恢复的怎么怎么样了?听说可以出院了是吗?您先坐……”
“不了,我来只是问您一件事情。”
“什么事?您说。”
“ 您知道?你们乔主任……对不起,我是说原来的主任……他家住在哪儿吗?。”
“这个……”
“不方便说?”
“倒不是不方便,是……我不知道啊。我只听说他原来,好像住在五道口那一片儿的。不过出了这件事以后,好像他的太太把他的房子卖了,然后她带着她的女儿搬回她的娘家了。听说他老婆连他的葬礼都没有参加,乔主任的骨灰也是乔院长一个人送回去的。他老婆还年轻,早晚要改嫁的。”
“乔院长还回来吗?”
“这个,这个可真说不准。毕竟被免职这件事,对他来说打击挺大的。我想他在老家隐居的可能也不是没有。哎……肖公子,您坐,您坐啊!”
“不了。谢谢!我也该回去了。”肖剑慢慢地转回身。正巧碰到去洗手间回来的妈妈,郑敏看了看办公室上的牌子,没有说话。司机搬完东西了,来接他们。
他们穿过走廊,走出门诊大厅,他们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大门不远处。
在马上要走到车旁时,从门口处飞驶进一辆电动三轮车。骑车人连帽子都没戴。看上去蓬头土脸,风尘仆仆。
肖剑并没有太在意这个人,毕竟医院门口人也不少,那个人乍一看也平俗得很。扔到人堆里平根本就认不出。
可是,几秒钟后,他就发现这个人并不平俗,别说人堆,扔到人海里也能够认出。
肖剑皱皱眉。向路边躲了躲。
没想到来人的眼睛挺毒,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连三轮都没停好,就连踮带跑地穿过乱糟糟的车阵过了来。他的手里还提着两箱***,
“肖少爷,肖少爷,您这是出院了吗?看来我算没错。谢天谢地您终于恢复好了。您终于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