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较量

    “悲伤……”陈西林摘下墨镜, “悲伤是一种表示无计可施的情绪,你知道,有时候你为一个人、一段事的离去而创作、奋斗, 并不是因为悲伤, 也并不为了缅怀,而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明逾太懂了。她的胃轻搅起来, 为了这说到了心里又蔓延到五脏六腑的话。起初自己发誓努力上进的动力是低端可笑的,她就是要在fates占有一席之地, 就是要让伊万看看, 没有他,她也能买得起pr的裙子,也能住得起城北的房子, 甚至,她要看到伊万被自己踩在脚下……

    如今的江若景,心境是否又是如此?

    可她后来明白了, 她和伊万之间, 不过是一场她一厢情愿的较量。

    再往后,她踏出的每一步, 都只是对自己的交代, 与他人无关。

    陈西林颇觉有趣地观看明逾脸上的表情变化, 拈起桌上橙黄色的愉快液体,轻啜一口,她今天的唇色也是橙粉调的,衬着这无处不在的阳光。

    明逾意识到陈西林在观察她, 匆匆一笑,“有过只想给自己一个交代的时候吗?”

    吞咽的动作变慢了,上扬的唇角微微塌了,“有啊,”顿了顿,“我的事业。”

    明逾一时没有接话,刚才明明在聊感情,这会儿偏偏转到了事业。

    “我的事业……”陈西林作进一步解释,“无论我的人生遇到过什么,最终会在事业中消化、升华。你应该有听说,我在为白鲸拼一个大项目,往少里说,这里面有我过去五年的心血,人生有多少个五年?等你到了海城,肯特也许会告诉你,我在东索有个基金会,回美国前我托他帮我雇佣一个行政执行官打理那边的事务。而我做这些事业,到头来不过是为给自己一个交代,不为他人,不再为他人。”

    一时信息量太大,明逾在脑中梳理……“所以东索的基金会是交给海城fates做了?”

    “是的,一开始有意找你,但上周……总之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肯特搞定它应该没问题。”

    “雇佣新人?是新成立的基金会吗?”

    “也不是,四年前成立的,现在我要专注于白鲸的项目,没有时间和精力亲自打理了。”

    明逾想起两个月前有次她给陈西林打电话,对方说自己在东索,当时还纳闷怎么跑到那里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基金会吗?

    “这个基金会……具体是什么用途?”

    “是个非营利性机构,给无家可归的人建造营房、提供医疗救助,帮助他们寻找谋生方式,必要时提供食物和生活用品。白鲸是我的董事,我自己每年的收入也放一半在基金会里。”

    “一半?”

    陈西林笑了笑,“一半,还剩一半勉强度日。”

    明逾在佛州的阳光里眯起眼睛,“伟大,又谦虚。你刚才说不‘再’为他人?”

    陈西林低头啜酒,她果然没放过自己。

    “那以前是为谁?”明逾问。

    “以前是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现在是为所有无家可归的人,所以,初衷一点都不伟大,”陈西林抓起太阳帽,“我们去沙滩上坐坐吧。”

    两人拿好行头,在沙滩上铺开,这不是比基尼海滩,远处一家五口在拾贝,两夫妻带着三个十岁不到的孩子,看起来优哉游哉。

    明逾的丝质上衣在海风里微微拂着,浅绿的颜色将唇色衬得明媚,左侧挂肩的剪裁让香肩滑出,露出一截月光白的皮肤。

    她还在琢磨陈西林刚才的话。

    “明逾,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吗?”陈西林躺在她左侧晒太阳。

    “嗯……是的。”

    “上次你说,平城家里没人了……?”

    “我……父亲在我很小时就去世了,母亲生我时大出血走了。”这是她从小到大背熟的一句台词,很久没用到了,竟觉有些生疏。

    陈西林不觉支起身子,之前她说家里没人,她猜想是不是父母都在国外或者其他情况,没成想是双亲都去世了,而且是在她那么小的年纪,尤其是母亲,她竟没见过一面……

    “那……是跟亲戚生活的吗?”

    明逾怕结交新朋友,因为总要触到这些她不想提及的过往。

    “跟着舅舅的。你呢?有兄弟姊妹吗?”

    陈西林有点感觉她在转移话题,那么自己也就不便再追问,“我么,原本有个弟弟,十岁那年,出了场车祸,弟弟没了。”

    明逾倒抽一口气,她恨“车祸”这个词。

    “车上还有爸爸、妈妈,原本我也应该在那辆车上,他们驾车来保姆家接我,可那天保姆的小孩过生日,我临时留了下来,没让家人接走。”

    “那他们……?”

    “爸爸妈妈都活着,爸爸脑部创伤严重,常常处于失忆状态,不能照顾自己,偶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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