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罪教堂里不断地传出惨叫、枪声、打砸,骨骼断裂的声音,伴随着最后一声长久的惨叫之后却是诡异的死一般的寂静。
一只染红的手把教堂的大门推开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燕无歇尽力地走向教堂花园外的长椅前,瘫坐了下来。
抱歉。
抱歉。
抱歉。、手掌最后是手指,滴在土里。肾上腺素的作用已经开始消退了,但身体上的伤痛并没有比来自灵魂深处的更痛。
他闭上眼,发现这还不够,颤抖着伸出左手遮住眼睛,试图不让那副地狱般的场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各种伤口的失血反而燕无歇稍微冷静些,他开始处理伤口,慢慢的他发现自己头晕目眩开始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失血过多了吗……”
还是别乱动了,节约体力,尽量别死了吧,桑德斯应该快来了。
燕无歇躺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碰自己的手,睁开眼,发现是一个光着脚,衣服破烂的浑身脏兮兮的孩子在蹩脚地偷自己的电子表。
他摘下手表递给了小孩,小孩被吓了一跳,紧紧地握着带血的手表快速逃离了这里。
“呵。”
燕无歇看着小孩的举动无奈地笑了笑,终于他的体力耗尽了,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他似乎听到了断罪教堂的钟声又或者是救护车的声音。
——
“燕先生你终于醒了。”
燕无歇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
“啊,运气太好了。”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不然——”
桑德斯在病床前,这个退休的老警察,一声腱子肉的中年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这位来自亚洲分部的盖萨德外勤干员做的够多了,我不能再怂恿他去送死。
“求助总部吧。”
对,「千机」肯定已经彻底损毁,确实应该呼叫增援了,再继续坚持下去的话不是勇气而是愚蠢了。
燕无歇躺在病床上,死死地盯着通讯器上的位置,却没能说出口。
“不……”
他在那艘邮轮上时已经在那些空的集装箱上安装了定位器,如果让盖萨德派出「猎魔者」机动部队前往这个地点,或者剿灭「第一天堂」的恐怖分子,但这做——极有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战争。
一定有更好的方法。
“我有办法了。”
“桑德斯,你能搞到高纯度的「天堂之门」吗?”
他的声音冷静的可怕,可怕的像只怪物。
——
内海港周围的一座仓库里。
一位穿着迷彩服的中年人坐在正前方,另一位做在对面,四周占满了全副武装的枪手。士兵们的表情里透露出从容不迫的老练,身穿迷彩服的中年人顶着一脸杀伐冷冷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加布,你最近是不是太得意了。”
“我们之前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你的生意确实给我们赚钱,但这次,你做的是不是太过火。”
“我可以直接派人杀你,不过这么多年的合作关系,我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加布。”
“将军您有证据吗?”
加布面不改色道。
“我手里倒是有不少证据。”
“什么意思?”
众人持枪齐刷刷地对准了加布。
“慢着,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被称为“将军”的人却举手示意好奇地问道。
“是什么证据?”
“哼,将军你还有总统先生,你们那一批乱臣贼子串通m国的人和mcg国的人来回交易了多少次呢?”
加布的嘴角微微翘起。
“毒品,军火和美金在你们手中来回进出。”
“这生意你们能做,我加布为什么不能做?”
加布的嘴角越拉越开,甚至仰面大笑了起来。
“你们出卖了整个南美,所有的南美人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搞美国人那套指控、证据什么之类的狗屁东西,证据?证据就是这座狗屎一样的,所谓‘上帝之城’的城市,你真的见过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吗?见过那些穿不起衣服和鞋子的人民吗?将军。”
“你敢去直视他们的眼睛吗?”
被称为“将军”开始有些慌张。
“拿下他。”
士兵们扣下对准加布已经上膛的步枪的扳机,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