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阳光格外温暖,净化了空气中的冷意。
河坝,平房,门口。
姜宁居高临下,审问:“哦,不是你的乒乓球?”
东东面对大魔王,他恨不得变身怪兽,一拳毁灭河坝,亦或变成剑仙,一剑将大地斩出沟壑。
曾经,面对世间的不公,他曾无数次幻想此般场景。
可是每次任他如何幻想,总会被现实中的姜宁一脚踢飞。
心中的梦想,终究不抵肉身的疼痛,当恶霸姜宁再次出现在面前,东东再次回想起了被暴打的那些悲惨场面。
东东满脸恐惧,他举起手,忙说:“张如云可以作证,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球!”
张如云发愣:‘东东刚才不是还说毁灭河坝吗?’
东东焦急的催促:“你快帮我作证啊?”
张如云沉吟了几秒:“确实不是东东的。”
某种意义上,确实不是,是东东从别的小朋友手里抢的。
姜宁走到东东面前,一巴掌拍中他肩膀。
东东腿一软,浑身抖得厉害,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完了!’
他不小心打飞的乒乓球,挡住了姜宁的去路,这个恶霸肯定会借此发难的!
完了,一切全完了!
东东已经做好挨一顿毒打的心理反应了。
谁料,下一秒。
姜宁忽然笑了:“行吧,本来我还想赔偿的,既然找不到失主,那便算了。”
说完后,他不屑一笑,提着手中的大黑袋子,进了自家堂屋。
东东双手握拳,小小年纪,忍辱负重。
薛元桐瞅瞅东东,她快步跟上姜宁。
薛楚楚体会更为明显,最近两天姜宁不在,东东有多么嚣张,她太清楚了,时不时来耀武扬威一番。
如今前后的对比,差异实在太大了。
这一个瞬间,她好像忽然理解了,妈妈曾说过:‘家里还是需要一个男人。’
顶天立地,当如是也。
姜宁回屋后,随手将背包放到沙发上,再将黑袋子放到沙发旁边的地上,桐桐瞅瞅黑袋子,想知道里面是啥,可是无论如何看不清楚。
姜宁:“你瞅啥?”
薛元桐撇撇小嘴:“谁稀罕!”
她把手提袋也放在沙发边上,然后往沙发中间一坐,姜宁立刻感觉到小棉袄贴在身边了。
薛元桐缩在沙发里,心情愉快无比,她小腿轻轻一甩,那双略显笨拙的小棉鞋,从她脚上轻巧的滑落,落在地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一双小白袜暴露在姜宁视线里,仿佛能通过白袜子,窥见里面包裹的纤细脚踝。
姜宁拉开背包,摸出一包干果子,放在小圆桌上。
他捏了颗果仁,吃了一颗,很香。
薛元桐摇摇小白袜,惊喜:“开心果呀!”
她也捏了一颗,米灰色的外壳,紫皮,绿仁,一口咬下去,酥酥脆脆。
她贴在姜宁身边,吃着开心果,小嘴弯弯,暂时忘记了姜宁早上教唆楚楚欺骗她的大罪。
“姜宁姜宁,你说,开心果为什么叫开心果呢?”她小嘴停不下来。
姜宁道:“你看它们是不是咧嘴在笑,很开心的样子。”
薛元桐仔细瞅瞅:“还真是哦。”
不过,她眼睛敏锐,伸手捏起一块没开口的开心果:“那它怎么不开心?”
姜宁:“给我。”
他接过开心果,双指一合,“啪”的给捏开了:“它现在开心了。”
薛元桐傻乐:“嘻嘻嘻。”
姜宁瞧瞧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渐渐勾起,挺好。
他倚靠熟悉的沙发,窗外阳光明媚,耳边是少女清脆的嗓音,他慢悠悠的吃着开心果,竟是格外放松。
“我告诉你哦姜宁,我妈明明不让我买衣服,结果刚才还发消息,问我衣服是啥样的,上身好不好看,不好看能不能退。”
“她居然怀疑我的眼光!”薛元桐拆开袋子,将她给妈妈买的浅灰色大衣,披在身上。
宁静的冬日,慷慨的阳光穿透明亮的窗户,倾泻在屋内,整个房间浸润在金色温暖里。
“你快看,好不好看呀,姜宁!”
她披着不太合身的大衣,踮起脚尖,轻轻转了一圈,空气中流转的阳光,仿佛在她的发丝间跳跃,既绚丽又梦幻。
银铃般的笑声,是如此的鲜活而璀璨。
姜宁失神了一瞬。
薛元桐转完后,又给大衣脱下,变回了原来的朴素小棉袄:“好不好看呀?”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