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要做大事了,那么成败在此一举。
头天夜里,这帮人就紧张的睡不着觉。
他们的精神十分亢奋,各自在预定好的位置等四更天的到来。
按照军营里的规矩是有人打更的,只要五更天的报时声一响,他们就立刻开始行动。
可是今夜的时间仿佛特别蛮长,三更锣声响过之后,四更锣声迟迟不响。
没有打更的声音,苗忠和吴幸就只能依靠观看天色来判断时辰,可夏日里天亮的早,还没等他们分清楚四更天和五更天之间的区别时,天已经开始变亮了。
然而四更天的锣声到底没有响起。
决定叛乱的士兵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四更天来的那么晚,天都亮了,更夫还没有报时。
直到五更天的锣鼓声响起,吴幸和苗忠大惊失色,忽然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忍不住了,剧烈的恐惧和惊慌促使他们孤注一掷,带领所有人按照预定计划冲向赵开山所在的中军大帐内试图把赵开山干掉。
然而当他们冲入赵开山大帐的时候,发现扑了一个空。
赵开山根本不在大帐里,大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而吴幸和苗忠不祥的预感也应验了。
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长枪手和弓弩手组成的军阵围了一圈,团团包围住了。
他们被包围了,四周都没有出路,眼看着就要面临覆亡的局面。
与此同时,军队起床操练的鼓声号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赵开山和赵作良等高级军官也适时的出现在了这支叛变的军队的面前,顶盔掼甲,严阵以待。
“吴幸,苗忠,我自问不曾亏待你二人,你二人为何要背叛我?”
赵开山面色严肃。
吴幸苗忠眼见事情败露,知道肯定有人告密,顿时万念俱灰。
事已至此,也没有其他的退路了,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面色灰败,感觉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
“你待我等的确不薄,但是我等更加惜命罢了!苏咏霖根本不会来,你却一而再而三的欺骗我等!我等如何能坐以待毙!还不如降了金人,换取一生富贵!”
眼见没有活路可走,吴幸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自己背叛的原因喊了出来。
“我说过!苏将军会来!他正在带兵赶来的路上!只是路上遇到金贼,正在一边奋战一边前进!”
赵开山心头一突,骤然火起,十分恼火地斥责吴幸:“因为这种事情你就要背叛我吗?你就要相信金贼的招安吗?你就不会想想金贼说的是真话吗?”
“这还不够吗?难道不比你说的话要真?”
吴幸怒喝一声,指着赵开山大骂道:“什么正在赶来的路上,他是不是活着你自己也不知道吧?他会不会来你自己不也是不确定吗?
之前你做出那种丑事,还指望苏咏霖会不计前嫌来救你吗?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大家也都清楚!只是不说罢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我等!”
吴幸抛开一切把赵开山放在了道德审判席上,这让赵开山一阵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维护自己的观点。
因为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赵开山甚至能感觉到包围这帮叛贼的士兵们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游离,心思各异。
他真的很尴尬。
好在赵作良就在赵开山身边,危急时刻他挺身而出为赵开山解围。
“领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光复军,更何况领帅与苏将军相交莫逆,只是为了给他更多的信任罢了,绝非你所想的那样,所以苏将军无论如何都会来,你不信,不要误导他人!”
赵作良强行摁住心中不安的情绪,面不改色地说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吗?肤浅!无耻!有你这种人在光复军中,是光复军的悲哀!”
赵作良一转攻势。
吴幸愣住,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苗忠更是从刚才一开始就面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说到底还是心理素质太差。
于是赵作良抓住机遇痛斥二人。
“领帅念及尔等生活困苦,带领尔等奋起反抗,让尔等有饭吃,有衣穿,这难道不是领帅对你等的恩德吗?尔等不知道思念恩德,却只顾着眼前利益,不忠不义,还有什么脸面活在天地之间?”
赵作良一声令下:“诸军听令!歼灭这帮不忠不义的无耻之徒!”
军令既下,战斗自然毫无悬念,这支二百多人的叛军就这样被赵作良全灭,一个都没活下来。
之后在吴幸的尸体上发现了金军的招安布告,印证了赵开山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