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丛又不是傻子,见了对方身手,自知这位定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那个年代,谁不想学一身本领傍身。要是能投入这位高人门下,日后何愁吃穿。
拿定主意,那陈丛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厚着脸皮请对方入屋。先把老娘伺候好,这才来到壮汉面前。二话没说,先跪在地上,感谢对方出手相助,而后借机就要拜师。仗着昨夜自己也算是帮了对方,想必他也不好抚了自己的面子。
结果这位壮汉还真不吃这套,淡淡道:“我借住一宿,出手助你一次,咱俩也算两不相欠。至于收徒,我看还是算了吧。”
陈丛一听大急道:“那可不行,你这虽是帮了我。可日后对方再寻来,我也没您那本事,我老娘不还得遭罪。”而后厚着脸皮又道,“您若是不收我为徒,我便终身不起。”
那人一看怎么还惹上狗皮膏药了,摇摇头,“随你便吧!”说罢,头也不回,抬腿就走。
陈丛有心要追,可再看人家那速度,这会儿早就出了门人影全无了。
叹了口气,陈丛知道自己算是无缘了。可又不甘心,于是也没起来。想着这位高人可能是想看看自己的诚意,没准在哪猫着呢,也就跪地上没起来,希望感动一下壮汉。
这一跪,还真就也一天没起来。直到夜深,他娘也歇息了,陈丛这才揉着发麻的双腿。心道:“罢了罢了!看来还是有缘无分,也是自己一厢情愿了。看来这位还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我这再跪,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歇了吧。”
想到这,陈丛就打算起身。结果刚有动作,就听院里有人道:“怎么,这就要放弃了”
一听这声音,陈丛顿时喜出望外。心道是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位还是没走。于是也顾不得打扰他娘歇息了,高声道:“大师若是不嫌弃,请收下小人。我自当对您如再生父母,日后为您披麻戴孝。”
“我且问你,习武何用?”那人倒也没直接回答,而是淡淡问道。
“保护我娘,让人不敢再欺负我们。”这事,陈丛倒也想的清楚。他家如今近况如此,最主要的还是家贫如洗,又没什么能耐,被人瞧不起。
他父亲希望自己跟他一样过老实农民,清贫安渡一生。可陈丛不知是年轻悸动,亦或是不甘被人压榨过活,总是安分不下来。父亲死后,他重新做人,可依旧未能改变命运。
通过这几年,自己已经看透了这苦日子,根本不仅仅是自己误入歧途便致使如此田地的。即便他如父亲希望的那样,老老实实当个百姓,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究还是做个穷人,他爹和娘也不可能过上一天好日子,最终像其他穷人一般,积劳而死。
唯有改变自己,才能改变自己在这个村镇的命运。读书考取功名,这种事他自然不敢奢望。可跟着这位,练就一身本领,不在挨人欺负,他还是想把握住这次机会的。
那人笑笑道:“若你说的是刚才那些人,我觉得你大可放心。刚才我出去了一趟,那些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再来了。至于以后,我想除非是属驴的没张脑子。”听这口气,原来这人离开之时,是跟上了赵富户等人并狠狠教训了一顿。听意思,教训的恐怕还不清。
陈丛倒没犹豫,道:“我说的不只是赵富户他们,毕竟他们就算是死了,日后还有李富户,张富户。唯有我自己有能力,才能带着我娘在这乱世之中安稳度日。”
那人听罢,笑着摇摇头,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对陈丛这番话的否定。完了又叹气道:“念在你我有缘一场,我就在此住上一年。”
陈丛一听,对方这算是答应了,连忙就要磕头拜师。不想头刚要磕到地上,却把一股巨力拉住,再低不下半分。抬头一敲,之前还在远处的那人,已经站在他身前。并一手将他托住,这才没能行礼完毕。
那人又道:“你如今年岁已大,若是别家功夫,兴许还能习得。我练的乃是纯阳至刚的童子功,非是六岁孩童之时开始,就算耗尽一生也不可能有什么精进。所以,我并不你能收你为徒,而是根据你如今的情况,指点一二罢了。至于日后你成就如何,全看天意了。”
陈丛也知这练功跟读书一般,都是要打小开始。如今自己也是二十出头,但是根基这块,估计就已经远逊他人。不过这也无妨,反正自己也不想做个替天行道的仗义大侠,能独善其身,有些本事便可。于是点点头,站了起来。
自打那日其,这人每日三更天,必到陈家指点陈丛。作为报仇,陈丛每日只要给他带够一斤酒水便可。至于赵富户那边,次日便到陈从家送上了拖欠的工款。至于那日来的人,包括赵富户据说如今都伤的不轻卧床不起,许久没有露面了。
按照那人的意思,也就是指点一二,让陈丛有些本事自保便可。可一教上,这人才发现,陈丛也算是个练武的奇才。不过他这个奇,不是惊奇的“奇”,而是奇怪的“奇”。
这陈丛,若说硬家功夫,真是烂泥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