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丁府却正上演着一场热闹的场面。今天是丁谓母亲的寿日,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寿日,按理不应当大操大办的。可是丁谓依然办得很热闹。
许多官员都明白他这是有意而为之。石坚在朝堂上屡屡与他为难,他现在办这寿日,是在气石坚。当初他把石坚唯一的亲人吓死了,现在石坚家中一个长辈都没有,可他自己却在为老母亲大操大办。就是这样,居然来了不少官员为丁母贺寿,一时间他家中马屁声响个不停。
最令人奇怪还有废太子楚王元佐的二儿子允言。他从仁宗即位以后,就托疾不朝。并且悖慢无礼,他的哥哥允升劝了几次也没有听。本来他官位是左屯卫将军,刘娥听到他的言行,一气之下降为左卫率府率。听到这个人来访,丁谓脸上神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接见了他。允言在丁府与丁谓攀谈了很长时间,其实韵味很长,意思是说现在朝政竟然落在一个妇人之手,主上年幼,特别是她还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言听计从。这时候还要丁谓好生把握朝政。但是他说得很含蓄。可丁谓装作不懂,他这才讪讪告退。丁谓将他送到门口。
这才转身对他的门客说:“以后这个人要是来拜访,不论我在不在家,都说不在。丁谓回到客厅,又对这些官员说道:“这个人是楚王的公子,他来访老夫不得不接见。至于他刚才说得那番话,简直是无礼之极,可是为了朝廷安宁,还是不要传到太后和皇上耳朵里。”
这些大臣可以说都是丁谓一派的亲信。他们自然明白丁谓的用意。刚才元言这番话可以说含着大逆不道的用心,可他还不象他老子神经兮兮的,又没有点明。就是想弹劾他都无从弹劾起。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全部点头。
丁谓这才说道:“最可笑他还没有弄清形势,看到石家那个小子得了宠,以后老夫要失势了。其实不然。这正代表着太后还继续想用老夫。”
看到众人中有些人不解,他又解释道:“你们想。老夫官居宰相已有两年有余,门生熟客遍布朝中。现在如果太后对老夫不加以节制,老夫这才惶恐不安。正因为她用石家那个小子对老夫制肘,这说明太后还想老夫继续在朝中为我朝效力。”
听到他这番话,这些人才恍然大悟,纷纷恭喜。
只有夏竦听了却在心中说道:“简直太得意忘形了。”
然后借口离开。丁谓也没有在意。他还刚刚帮助自己和石坚在朝堂上争论过的。
夏竦回到家中和他的门客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地门客本来是一个论师。姓许叫许克己。一张嘴巴很会说地。帮助人打赢了不少官司。可他不是帮穷人打赢官司地。而是为了钱全帮富人地。其中有好几起富人地为所欲为却让他地三寸不烂之舌脱离了罪责。久而久之。惹火当地地一个正直地知府。一怒之下。将他所有功名革去。还重打了三十大板。于是他投靠了丁谓。开始丁谓也不想收留他。毕竟这个人嘴巴是会说。可名声太臭了。可这个门客却和他进行了一番长谈。丁谓意外地发现了他还颇有政治眼光。这才收留了他。
许克己答道:“夏大人。言之有理。当时太后是借着他地势力将反对她地大臣弄下台。可是现在丁相却忘记了一件事。太后只是赶跑了反对她地人。却不是一个昏庸之辈。这几年幸好是她在帮着先帝处理着政务。现在随着她地大名已定。也要开如整顿朝廷了。朝中现在是什么形式?基本是丁相地一言堂。石侍郎虽然名声够重。但手中权利太小。并不能对朝政进行干涉。这也是丁相高兴地地方。为了收回权利。必须让丁相下台。而且不是一般地下台。不然他在朝中影响力太大。看似太后在石侍郎地谏议下。召回曹大人和鲁大人等人。实际上这只是第一步。一旦山陵事出。也就是他彻底倒台之时。”
夏竦听了后说:“是啊。本官也明白其中道理。本官并且也向石侍郎示好。可他对本官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地。”
许克己说道:“夏大人别慌。夏大人只是在棋局中。并没有看出以后地形势。小人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丁相就要倒台。那个朝中只剩下石侍郎和王大人一派。这又成了一言堂。即使太后再信任这个少年。但受了丁相地惊吓。她还会允许出现这种局面吗?”
夏竦一听。立即会意。他说:“你是说吕?”
许克己点头称是。
两个人会意大笑。因为相比于石坚地软硬不吃。吕夷简太好打交道了,而且他现在势力更单薄,更加需要援兵。
就在这个时候,他在禁军中的一个亲信过来向他禀报了朝廷的异动,还说石坚已经进入皇宫。
许克己说道:“夏大人,双方都已经发动了。你快去吕大人家中吧。”
夏竦听到雷允恭冒雨返回京城,就知道他的事情已经败露。现在这一系列的调动,他看到了调动的名单就知道是雷允恭在矫旨。只是还看不出那个少年有什么样的应对措施。但想到石坚从来都没有和他商量过,心中有些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