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妃家来的丫环知道赵蓉的聪慧,奇怪地向赵蓉问道:“郡主,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蓉一开始也是惊疑不定。不过后来她隐隐察觉到也许和那张桌子有关。其实在京城里也有艺人玩过内似的把戏,但是象石坚这样惊险刺激,还是没有人看到过。不过究竟是怎样操作的她也不知道。她和婉蓉是同一类的人物,善长心计,但两人也有细微之处的差别,赵蓉善长心理分析和推理,婉蓉也就是耶律焘却更善长察颜观色和用计。她们两人在这格物上的造诣或者天赋就要稍稍差一点,或者说她们有可能连曾公亮也不如。
赵蓉笑笑,没有回答。
这晚的天气很好,月亮还没有圆起来,可早就爬上了树梢,将一层朦胧的月晕撒向大地。但天气依然很寒冷,这是腊月的中旬初始,也是一年中最冷的辰光。可是前来观看的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意。今天晚上虽然叫他们失望这个平日里让他们尊敬如同神灵的沙道长竟然是一个神棍。但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个名闻遐迩的神奇少年,虽是他身上只穿着一件下人的衣服。可是他稳重中略带一点飘逸的风采,加上他英俊的相貌和传闻中一模一样,让他们赞叹不已。比起沙道长,他才是真正具有一种出尘之气,更象天上的神仙一般。
其实石坚要是知道他们现在的想法,一定明白这是他们的心理作用。他甚至会不解风情地说:“那为什么你们一开始怎么不这样认为,反而帮着这个神棍说话。”
石坚又对沙戒说道:“沙道长,怎么,有没有想出来?”
沙戒头上只是汗在一个劲地落,石坚这个表演比他还要玄乎,一个人被锯成两半还能凑成一起,这个办法他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石坚又转向众人说道:“如果沙道长会了这个把戏,那么他就可以对大家说,他先将人锯成两半。再用法术将人又拼在一起。同样在你们没有识破他之前,只有更加相信他真的会法术。但实际上呢?也许大家还记得一件事,沙道长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晚上表演法会,还要筑起一个高台?这种法会上的种种表演,本官在这里将它分成两种。一种叫杂技,这主要是技巧。也是比较真实的。还有一种叫魔术,也叫障眼术,象表演这种魔术时需要一定的道具,还要借助其他的东西让大家产生眼睛视觉上的失误。这也是沙道长每次在晚上表演法会的原因,因为晚上光线不好,同时为了进一步不使他地表演被拆穿,他又用这高台隔开大家与他的距离。但是揭开了,其实就是很简单。说到这里,他又指着还立在高台中央的桌子和那个木箱说:“同样。本官也只是为大家表演一个障眼术而已。只要大家站在很近的地方,就可以发现本官的奥秘。”
说着,他一揭桌子下边的布。大家看到桌子下边还有一个衙役。石坚对他说道:“这位兄弟,辛苦了。”
那个衙役见到这个少年大人和他这个普通地小衙役说话这样客气,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唯唯称诺。
石坚又对大家说道:“其实这个把戏很简单,事先一个人藏在桌子下边,因为有一块黑布遮住,大家看不到。况且现在大家所有注意都集中在这木箱上,即或有人将眼光也看了桌子,也迅速将目光转移到箱子上。为什么?因为现在表面上看起来桌子是死物。而现在本官命人在拆卸或级装木箱,大家将视线转移过来,这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当第一个公差进入木箱后,这时躲在桌子下边的这位公差兄弟就会把桌面掀开一部份,将腿伸入木箱内。”
说到这里。他再一次将那个木箱底部拿出来。用手操作了一次。原来这张桌子地桌面和木箱地底是可以活动地。
他继续说道:“而先前进入地衙差兄弟。则是将自己腿蜷在一起。你们看到锯子是锯下去。但是箱子中间是空地。没有一个人身体碰到锯子。”
听到他这一解释。大家都露出失望地神色。原来这个神奇地表演是这样简单。
石坚微微一笑说:“其实这些表演一旦揭破。大家都会失望。所以本官对你们说一句。以后遇到这些不懂地事。千万不要往鬼神上想。无论是天路还是冥路。离我们太遥远。他们那能轻易就来到人间。所以俗语说人鬼殊途。那就是说已经不可能在一条道路上相遇。况且神仙?”
说到这里他转过脸来对沙戒说道:“沙道长。其实你能掌握这些技巧。已经是很不简单了。可是你不该用这些本领装神弄鬼。更不应该有负太后地恩宠。在皇宫里还敢犯危害天下地祸心!”
说到最后他地语气已经严厉起来。
这是石坚第二次提到他犯下了大事,这一次还指明在皇宫。这些老百姓也不是傻瓜,他们都知道石坚现在身负重任,可现在居然乔装打扮来到了西京,可以想像这个沙道长一定是在皇宫里作下大事,才引来这个石大才子亲自来追捕。但是除了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数人还是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石坚废了那么多口舌和心思,是因为这个沙戒在西京苦心经营多年,在民间有着无比的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