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哎,过来给爷唱支曲儿!”
“嗖”一只43码半的球鞋,以优美的弧线飞过去,同时免费附赠夏日男性球鞋独有的风味儿,“唱什么唱!我才是你大爷!”
北京x大,生物医学系三年级男生某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大家正在合伙调侃这只球鞋的主人曲南休。
杜天元:“小曲,谁让你爸给你起这么个名字的?‘曲南(难)休’,可不就是唱起来没完的意思嘛!”
程六朝:“就是,那么委婉干啥?还不如通俗点儿,直接叫‘麦霸’得了!”
又是一阵哄笑......
曲南休的父亲曲业平,以修小家电手艺为生。
二十年前,唯一的儿子出生时,他还在焦头烂额忙着手里的活儿。有台电视说啥也折腾不出图像,那头又催他起名字。
他一着急,振臂一呼“难修!”
识字不多的奶奶误会了,歪歪扭扭写下“南休”两个字。没想到歪打正着,跟“曲”姓结合在一起,反倒成了个意味深长的名字。
曲南休身上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跨栏背心,底下脱了线,一长一短显眼地坠了两根,旁边还有两个小洞。不过,跨栏背心倒是突出了他傲人的肩臂线条。
头发该剪了、凌乱且滴嗒着汗水,年轻的身体散发着汗液的气息,但难掩其浓眉深目的俊秀。
半个钟头前,他差点儿葬身在险象环生的车阵中。因为发传单,是他众多勤工俭学的方式之一。
由于从来想不起防晒霜这回事,皮肤被暴晒成了小麦色,有几处还脱了皮。
室友文杰,操着广东味儿的普通话说:“小曲,偶们三个跟里开玩笑,里不要森气了啦。”
曲南休拿起毛巾抹了把汗,饥肠辘辘地狠狠咬了一口桌上的剩馒头:“这点儿鸡皮蒜毛的事儿,太小看哥们儿了!”
文杰天真无邪地挑刺儿:“蒜哪里有毛哇?”
“口误,口误!”
杜天元:“赶紧的,小曲,把你那鞋拿走拿走,一会儿该出人命了!”
曲南休眉毛生动地飞了飞:“哎,用五毛硬币说不定能去鞋臭。”
“为毛?”
“五毛硬币是铜的,铜离子抑制细菌滋生啊!鞋子发臭,不就汗液中的细菌闹的吗?”
杜天元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学生物的,连去个鞋臭都能跟专业扯上关系!我正好有一把五毛钢蹦!”
程六朝拎起鞋带:“好嘞,小曲儿的鞋来了啊!”
“嗖”
一个没抓稳,鞋子不偏不倚,从大敞的窗口潇洒地翱翔了出去......
“你怎么不接着点儿呢!”
杜天元委屈地说:“我不是被熏晕了嘛,本能地一躲......”
这时,只听楼下有组织有节奏地喊起来:“曲南休曲南休曲南休”
程六朝一拍大腿惊呼:“wk,一只臭球鞋引发的命案!”
宿舍几人“呼啦”一下围到窗口,只见楼下乌泱乌泱挤满了人!
不过,并没有倒地受害者。
人群簇拥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粉裙妹子,正仰面望着他们的方向!
有人朝上平举大纸板,上面的字从二楼清晰可见“曲南休,作我男朋友!”
杜天元:“我勒个去!什么情况?这世道变了诶!”
程六朝:“没想到一球鞋砸出个美女!值了值了!”
文杰:“算了吧老程,里身边还能少得了美吕?”
程六朝家是地地道道老北京,不厌其烦地再次纠正他:“美女,不是吕!”
文杰倒是很虚心:“好好好,美吕,不细美吕......”
曲南休疑惑道:“不会吧,应该是找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老程才对,会不会她记错人名儿了?”
杜天元猛然醒悟:“这不金融系那女神吗?”
程六朝 + 文杰投去复杂的目光:“这你都门儿清?”
三双眼睛齐唰唰投向事件的男主,却没能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得意的神色。
曲南休默默从阳台抽回身,眉头微锁:“我下去让他们别闹了。”
身后传来三位室友悲痛欲绝的哀鸣
“别呀!你不是说你还没女朋友吗?”
“人家女生鼓起这么大勇气容易嘛?”
“里真能狠心驳美吕面子啊?”
当然,如果曲南休的拒绝,能够让美女移情别恋到他们身上,那就另当别论了。
曲南休二话不说,转身“蹬蹬蹬”下了楼,楼下的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过道儿。
近距离见面,曲南休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