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白鹤镇与云阳城中段的白龙寺不能算是幽州最大的寺庙,却绝对算得上幽州最为精致的一座寺庙。寺内殿堂辉煌,景致宜人,斋菜尤其出名。
因它离着幽州第一城云阳城不过一个时辰的车程,所以平日往来于白龙寺的富贵人家极多,尤其是佛教几个大日子,香客更是不知凡几。
好在今日并不是佛诞日这样的大日子,虽说如此,任家的马车在行到白龙寺山门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不少的马车往来。
任瑶期到白龙寺也来过一两回,不过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下了马车,大太太与媳妇赵氏走在前面,两人在低声交谈。小辈们则跟在她们二人身后。
任瑶玉小声朝着她兄弟抱怨:“之前不是说只有哥哥姐姐几个嘛?怎么大伯母和大嫂也来了?”
任益健正与任益鸿说话,也没有搭理她,让她讨了个没趣。不过任瑶玉也不敢跟她兄弟算账,她最近有不少要求着他帮忙的时候。
白龙寺一进寺门不远,在广场当中的白色引路上,横卧了一座南北向的单孔桥。整座桥约三四丈长,一丈来宽,并丈许深。不过桥下并无水,而是由青砖砌成一条金水河道。在单孔桥东西两侧的桥洞中各挂了一个圆形方孔的钱钟。
任瑶期一行人正从离着桥两丈不到的正对着桥孔右侧的白石栏杆外走过,任益健忙对跟在身后的婆子道:“快给少爷几枚钱、”一边还对任益鸿显摆道,“每回小爷从这里走过都是百发百中。”
原来那桥洞中的钱形钟是用来给香客们敲的,站在这栏杆外往那钟上扔铜钱,若是能听到“叮”的一声,就能得到福运。
孩子们最是喜欢这个游戏,往往没有听到钟响不肯走。任瑶期以前来的时候也仍过,不过没有一次中的。
栏杆上已经围了些人,时而能听到“叮”的一声响。和欢呼声。
大太太却是转过头来对跃跃欲试的任益健道:“健哥儿,我们先进去给佛祖上炷香,之后你们就可以在白龙寺里游玩了。”
任益健看了看一脸慈祥模样的大太太,无奈地将手中的两枚钱收了回去。
大太太又回过头去边走边与大少夫人说话。
大太太信佛,事佛向来虔诚,因此任家的几个晚辈都规规矩矩的跟在她后面。就连任瑶玉,她娘不在这里,她在大太太面前也老实不少。
虽然大太太对任家的小辈们说话向来和蔼,不过她当家久了,身上自有一股威仪。所以晚辈们在她面前都规规矩矩的,不大敢放肆。
跟着大太太去了殿中上完香,大太太便对几人交代道:“我与你们大嫂要去求签。你们就在这寺里四处走走,用饭的时候你们再过来。只是切记你们身边万不能离了人,尤其是几个姐儿。晋元,瑶华,你们两人年长又性子沉稳,就多担待一些,看顾好几个弟妹。”
众人都应了,任以健立即拉了任益鸿就走。一边还问云文放和丘韫:“表哥你们要不要与我们一同去?”
丘韫手中的折扇开开合合,摇头笑道:“我们不是小孩子,不玩那个。”
任益健翻了个白眼。跑远了。
任益均看了看他母亲,偷偷往任瑶期这边走,大太太皱眉道:“益均你过来。跟我和你大嫂一起去求签。”
任益均这会儿还是比较听他母亲的话的,因此虽然满脸的不甘愿,也终究的停了步子,又走回他母亲身边,只脸上的郁悴模样能让人退避三尺。
大太太又对轻靠在婆子身上,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任瑶音说:“我让知客僧准备了一间休息用的房间,你跟我去歇一歇。”
任瑶音受不得马车的颠簸,有些不舒服。她不能坐马车行远路,五太太就曾开玩笑说任瑶音是得了娇气病,以后只能往近处找婆家嫁不了太远。
任瑶期却是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任益均一起走,想了想她还是对大太太道:“大伯母,我也跟你一起去求签吧。”
大太太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温和地道:“你年纪还小不用去,还是与姐妹几个一起去玩吧。我记得这白龙寺后山有一片杏花林,这会儿不知道开花了没有。”
任瑶玉撇嘴小声:“往年不冷的时候都要三四月才开花,今年比往年冷,怎么会这么早开花?”
大太太却已经与大少夫人,任瑶音走开了,任益均背着手跟在她们后面,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被大太太看见了,转过头来说教了他几句,他只能勉强着打起了精神来。
任瑶玉见大太太她们走了,立即对丘韫道:“表哥,我们去哪里?”
丘韫看了云文放一眼,又看了看任家姐妹。
任瑶玉满面笑容地看着他,任瑶华和任瑶期姐妹两人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注意力并没有在他们那里。
“我们不然先去去后山的杏花林吧。即便是杏花没有开,看看后山的山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