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霸一回到大营,魏武就冲了过来,乐得眉毛直掀,拉着魏霸就走。“阿兄,你真厉害啊,把杨仪气得吐了血。阿爹可高兴了,让我特地去找你,也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他让我在营门口等着,你一回来,就让你去见他……”
魏武欢乐得像只小麻雀,魏霸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魏延高兴的是他把杨仪气得吐了血,根本不是为他的算学而骄傲,这好像有些本末倒置了吧?你和杨仪有这么大的仇吗?他很无语,只好跟着魏武来到了大帐。
魏延坐在大帐里,正满面春风的和程安说话,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程安窘迫的连连摇头。看到魏霸进来,他连忙起身行礼:“少将军,你可回来了,快向将军解释一下吧,老朽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你们这是……”魏霸一头雾水的看看程安,又看看魏延。
魏延离座而起,两步走到魏霸面前,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指着魏霸的鼻子,忍不住一脸的得意:“小子,你好大的主意,居然连老子都瞒着。”
看到那根在眼前直晃的手指,魏霸好容易才克制住拧断它的冲动,无辜的眨了眨眼睛:“阿爹,你说什么呢,我瞒你什么了?”
“你偷偷的向程主簿学算学,是不是想给老子一个惊喜?”
魏霸愕然,这才明白程安为什么那么窘。魏延以为他的算学是向程安学来的,而程安却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教出能战胜杨仪的学生,所以愧不敢当。可是相对于他的自知之明,老爹更有自知之明,不相信魏霸会无师自通,认定是程安教的。
魏霸本想配合程安一下,可是转念一想,这还真是个好机会。程安身为主簿,对算学当然不陌生,说不定还真有两把刷子,否则老爹不会认为他是向程安学的算学。也许以前的魏霸真向程安请教过算学,现在把程安套住,以后别人再问他算学的师承,他就不需要扯谎了。
“阿爹,我是向程先生讨教过。”魏霸一脸诚恳的说道:“程先生虽然只是稍微指点了我一些,我却是受用匪浅,茅塞顿开啊。程先生,真是感激不尽。前几天你说的那些,我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但是已经感觉到其中大有深意了。以后还要请程先主不吝指教。”
程安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魏霸。前几天他是指点过魏霸,不过那只能算是敷衍,而且也不是算学,是为人处事的权谋,这哪儿跟哪儿啊。他转念一想,难道这个魏霸真的开窍了,能从老夫敷衍他的只言片语中也能听出真正的学问?真要是这样的话,这倒是个可教之材,老夫就算帮帮他,也是值得的。
魏霸和程安各有心思,默契的不吭声了,魏延更是觉得自己猜中了,又是欣慰,又是责怪的说道:“程公,你瞒得我也太紧了,你愿意教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非常感激啊。”
程安赧然,连忙说道:“将军客气了,其实我也没这本事,只是少将军错爱,看得起老朽,老朽也就勉为其难的教了一点。不过,老朽学浅才疏,少将军能有今天,还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与老朽可没什么关系。”
魏延拍拍魏霸的肩膀,点了点头。程安这句话是说到他心里去了。魏霸这段时间的确很努力,别的不说,就从指掌下渐渐厚实的肩膀就可知道他这两个多月坚持长跑的效果是多么的可喜。眼前的这个儿子,再也不是那个让他看一眼就生气的病秧子,而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少年。
“小子,虽然小胜一场,不过你可要戒骄戒躁,以后继续向程公学习。如果敢自以为是,不敬师长,可别怪老子不客气。”魏延示威的扬了扬手掌,转过身,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客气的对程安说道:“魏延粗鄙,一直不知道程公有如此学问,实在是疏忽了。惭愧惭愧,程公,以后还请你不嫌我儿愚笨,多多教诲。程公的大恩,魏延记在心里,将来必竭诚以报。”
程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尴尬的还礼。他看看一脸笑容的魏霸,心中既有不劳而获的惭愧,又有些好奇。魏霸难道真是那种举一反三的奇才,仅凭我随口说的那几句话就能悟出高明的算学?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被老爹狠狠夸了一阵的魏霸回到自己的帐篷时,觉得肩上的压力很大。他甚至怀疑自己的肩膀已经被兴奋的老爹捏肿了。不过想起从来不把程安这类刀笔吏放在眼里的老爹今天对程安那么客气,他还是感觉到非常高兴。
“彭姑娘,快给少将军我揉揉。”魏霸捂着肩膀,进了帐,还没坐下,就大声叫道。
“少将军回来了?”彭小玉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走了过来。一看到魏霸,她就把下意识的把手背到了身后。魏霸也没注意,一屁股坐下,指指肩膀道:“来,快给我揉揉。”
彭小玉笑了笑,轻快的转到魏霸身后,一手给魏霸捏肩,一边笑道:“少将军好威风,把杨仪气得吐血了?”
“你也知道了?”
“知道了,你的侍卫一回来报信,整个魏家大营就都知道了。将军说,这是个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