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愣在那儿呈痴呆样半天反应不过来。
“不卖?”江又梅很诧异,穿得不好连布都买不到?
“卖,当然要卖,您等等。”一旁的掌柜赶紧走过来,踢了伙计一脚,拿着算盘噼里啪啦一打,“粗绵布三十文一尺,五尺一百五十文,细绵布三十五文一尺,五尺一百七十五文,细娟、软绸四十五文一尺,各两尺一百八十文,共计五百零五文,零头抹了,小娘子就给五百文吧。”
掌柜说完也不扯布,瞪眼看着江又梅。
江又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人家是怕她给不起钱不敢先扯布,就赶忙从袋子里数出三百文给他,又掏了一小块碎银。
掌柜和伙计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是他们今天的大客户,立即来了个大变脸,点头哈腰又笑容可掬,忙不迭地扯布。
江又梅很是享受这种贵宾级服务,这种虚荣心前世就有,活了两世还没改掉。小包子却是心疼地脸都皱在了一起,这银钱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娘亲确信花的是银钱不是别的什么?
江又梅又问有没有便宜一些的碎布,掌柜说碎布是有,但都被一些专做头花的小商户长期订购了。
“我们还有些剩下的尺头,如果小娘子要我可以算便宜些。”掌柜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些五颜六色的布头,有约一尺长的,也有些半尺长的。
江又梅选了大概二十几块月白色的薄纱、水绿色的锦段、妃色软绸及一些粗布,“这要多少钱。”
掌柜一脸肉痛地说,“看在小娘子已经买了那么的布,我给你算便宜些,一共三十文,要就拿去。”
江又梅看看也还划算,又数了三十文给他。
出了布店,江又梅看着小包子痛苦的表情哭笑不得,“儿子,这些钱只有三百一十五文是咱们做衣裳的,另外的都是咱们用来做手包和头花赚钱的,赚的钱可要比花出去的钱多得多。”
小包子期期艾艾地说:“我也知道这个理儿,但看到你拿那么多钱出去就是心里难受。要不你下次再拿钱出去的时候我背过脸不看好不好?”
江又梅被逗笑了,“嗯,虽然是掩耳盗铃,但可以减轻痛苦,也可行。”
他们又去成衣店买鞋子。小包子还在试图说服他娘,“娘,我已经有了一双新草鞋,就不要再给我买鞋,只给娘买一双就可以了。”
“儿子,哪有穿草鞋上学的。”
“可我看见运昌哥就是穿短襟草鞋上学的。”
“我儿可是要考进士的,就是要穿长衫布鞋上学。”上学要穿好一些的衣服,这是江又梅的一个执念。当初她上的那个大学绝大多数学生家里条件都非常好,她穿的过时了的旧衣没少招到嘲笑。
成衣店的衣服贵的令人咋舌,最便宜的麻布衣服都要二百多文一套。款式也不多,大都是麻布和粗布面料,极少数的绸缎面料也是比较低档的绸缎,价格还贵。镇里的消费人群也就这个档次,看来自己以后做点时尚一些的衣服也不会在这种小店里寄卖,江又梅的心里已经把这家店打入了黑名单。
结果店里只有男人和小孩的鞋子,还没有女人的鞋。
“哪个女人不会自己做鞋子?”老板娘奇怪地看着江又梅,“男人和小孩的鞋子是专门卖给那些家里没有女人的人家。我们这里有鞋底卖,妹子回去加个鞋面就可以了。”
花二十五文买了一双小鞋,二十文买了一双鞋底。
“念儿。”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在街对面朝他们喊着。
“赵大伯。”小包子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个人就是如雷贯耳的赵大伯了,大名赵铁锤。长得可够高够壮的,大概有一米八的个子,这种身高在古代算是少有的大个子了,放眼看去这镇上所有的人都比他矮了半个头不止。只见他笑容灿烂地朝这边走来。
“赵大哥。”江又梅也赶紧叫了人。
“诶,弟妹的病果真好了。”
“好了。还要谢谢赵大哥救了我,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关照着念儿。”这人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从水里救出原主的身体,她也不会穿过来。
“谢什么,当初还是林兄弟救了我们。如果不是他,我们早就见阎王去了。”赵铁锤摆摆手。
“告诉大伯想吃什么,大伯请你。”说着一把抱起了小包子。
“不了,我们还有事。”江又梅拒绝道。开玩笑,一个guafu跟着一个男人去吃饭,口水还不得把她淹死。
大概赵铁锤也觉得刚才的提议太过孟浪,黑脸一红,“是我歉考虑了,你们等会儿。”
他放下小包子,大步向街对面一家烧饼摊走去。一会儿,就拿着用油纸包着的几个烧饼过来,把烧饼往小包子手里一塞,“好孩子,饿了吧,大伯请你吃烧饼。”
“谢谢赵大伯。”小包子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