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秦华从八景宫中离开,来到地府,被冥河一说,恍然明白自己能逃出八景宫实属侥幸.
其实太上老君执掌人教,首要考虑的是人族正统,其次便要考虑道门兴衰。原本老君就打算将秦华留着,以后把他推到前台,去找西方教的麻烦,他自己好躲到旁边充好人。
加上秦华在人族兴盛的过程中确实也出了不小的力,所以太上老君虽说抓了秦华,但还是做足了道门师长的架子,对秦华一些不太过分的要求和行为都予以容忍,给了秦华在八景宫中极大的自由。
既然在太上老君的计划中,秦华终究是要被推出去战斗在维护道门利益的第一线的。那么这个时间迟早一点,对老君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只要秦华不死就可以了。而秦华如果能在这般大劫之中将截教实力保存下来一些,无疑日后道门的处境便会好过一些。
因而老君虽说软禁了秦华,却对他搞得小动作视而不见。反正太极图放在那里,他秦华若还能逃出去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若不能逃出去,哼哼,那就乖乖听从太上老君的安排一步一步来吧!
换言之,就是太上老君为秦华画了一个圈,将他关在里面,之后便不再管你是不是能走出去了。走得出去,是你本事;走不出去,听从安排。但是不管秦华走不走得出去,在太上老君的打算中其实都没有什么两样。他秦华还得费心费力地保住截教实力,还得与西方教起争执,还是得落入太上老君的算计中。只不过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罢了。
不成圣,终为蝼蚁!在秦华眼里,他一直努力在做好一个下棋者的角色。可是在圣人们眼里,他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尽管这颗棋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重要。但棋子就是棋子,难免要受人摆布,受天下大势摆布,受整个天道地摆布。
而且太上老君虽说任由秦华折腾着从八景宫离开,却也并不表示他以后就会站在截教一边。实际上。从破诛仙剑阵那一刻起,三清情分就算是彻彻底底地完了。太上老君从自己道统教义出发,选择了阐教,因果已经结下,不管日后截教如何努力,太上老君恐怕都很难在放下面皮来与截教讲和了。
秦华在修罗殿中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竟入神了去。及至冥河老祖询问来意,秦华方才醒转过来,当下笑道:“贫道此来。是想结个善缘!老祖可还记得当年蚊道人之事?”
冥河老祖闻言脸色一阵变幻,强笑道:“他是从我血海出去的,我又岂能忘记!我血海绝此一脉,实在痛心!”秦华笑道:“贫道此来,专为老祖续上这一脉。”冥河闻言喜道:“道友此话当真?我知你在诛仙阵中,曾放了一批六翅黑蚊去到西方,可惜那群黑蚊皆被接引老道给灭了。让我痛心不已。道友莫非还留有几只?”
秦华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口袋,展开袋子,只听“嗡嗡”之声不绝,从中飞出数千六翅黑蚊来,在修罗殿中盘旋了一阵,皆被外面血海那无边无际的血腥之气吸引,欢快地飞出去了。
冥河老祖看见,心中激动不已,起身追着六翅黑蚊的身影看了看。转头对秦华说道:“道友今番使我血海终于种族齐全。此恩。我冥河必然铭记在心。”说着,冥河转身回到座上,正色对秦华说道:“不知道友此来,究竟所为何事?但有吩咐,我冥河一定做到。”
秦华微微一笑,心底将冥河冲口而出的豪言壮语直接过虑掉了,口中道:“贫道此来,非为别事!放出六翅黑蚊,也是天数如此。世间既然生了这一脉生灵,便自然有他的活路。只不过道友也知如今正处封神大劫。贫道却并非孤身一人,若日后有我门下弟子势穷前来相投,还望冥河老祖不吝援手,救护一二,贫道便感激不尽了。”
冥河大笑道:“道友真是慈悲心肠!区区小事。自然不在话下。不是我夸口。我这血海即便是圣人全力出手,也未必能攻得破!道友尽管放心。”
秦华稽首道:“如此。多谢冥河道友了。”顿了顿,秦华又漫不经心地道:“前者鲲鹏突然袭击了西方极乐世界,此事以贫道看来,甚为怪异。不知老祖看法如何?”
冥河老祖闻言,脸色幻化不定,眼睛眨了几下道:“此事我也知之不详,秦华道友为何竟对此时感兴趣了?”
秦华连忙道:“鲲鹏那边一动作,倒确实是帮了我截教一个大忙,故而贫道欲察知究竟。当年鲲鹏抢了红云的鸿蒙紫气,接着便隐居了起来,数万年不见,如何竟会突然找上了西方教的麻烦。贫道我百思不得其解,按说他此时应该潜修道法才对啊?西方教与他究竟有什么解不开地仇恨!老祖你乃是紫霄宫旧人,见多识广,知不知道鲲鹏与接引、准提之间有什么仇恨么?”
冥河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眼睛,笑道:“我亦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秦道友既然感兴趣,何妨去西方问问鲲鹏。”
秦华笑道:“老祖说笑了!不过那鲲鹏陡然发威,将西方极乐世界搅得一团糟,还一口气屠杀了上百万佛子,接引又岂能容得下他?那鲲鹏此时该是非常窘迫才是。依我看,他迟早也会来投奔老祖,到时候老祖的血海可就是实力大增了。”
冥河老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