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天刚刚蒙蒙。城中金鼓齐鸣,兀术带着一万余兵马出了城,向王宵猎挑战。
王宵猎笑道:“兀术到底不死心,非要出城试一试。好,我便带兵马迎战,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带了盔甲,上了马,带了解立农的兵马,王宵猎迎出阵来。
在阵下看着对面的兀术,也是顶盔带甲,披挂整齐。模糊看见,兀术怒容满面,看着自己这边。
一个传令兵跑出阵来,对宋军喊道:“请王宵猎宣抚出阵答话!”
王宵猎道:“金军只派个传令兵来,我怎么能出阵?派个传令兵去,若不是大事,便就自己拿主意回话吧。”
一旁的传令兵拱手称喏。商量了一会,派了一个传令兵出去。
传令兵昂首挺胸,出了本阵,到了金军传令兵一箭之地。
金兵传令兵愣了一下,但是这本是意料中事。提高声音道:“你大军攻我,连战连胜。但是如今齐的旧地已经全部收复,依然进攻不休。燕山府本是辽国旧地,你因何来攻?”
传令兵略微一思索,答道:“既然你知是辽国旧地,对我军前来进攻有何意外?山前山后,本是汉人故地,被辽战据尚有可原,金国不过一新立政权,什么时候是你的?”
金军传令兵一愕,没有想到宋军传令兵这样回答自己。想了一会,道:“燕京作为金国故地,已经二十多年。宣抚大军来攻,总是没有办交待。”
宋军传令兵道:“齐国的河间府,看看就要灭亡。我大军北来,必取幽州,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金军的传令兵无无可奈何,道:“要战便战,看我可曾怕你!”
说完,一带马,跑回了阵里。
宋军传令兵意犹未尽,只是金军传令兵跑了,只好回转阵来。
王宵猎道:“你回答金国是新立政权,挺好的。但是后来不断重复,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有些可惜了。”
传令兵拱手:“小的上阵只是胡乱回答,让宣抚见笑了。”
王宵猎笑道:“就是让你上去胡乱回答的,让兀术也摸不清头脑。下去吧。”
传令兵接令下去,得意洋洋。
兀术看着对面的王宵猎,目光阴沉。思考了一会,道:“仆散浑坦,你带五千兵马上去,试一试宋军硬否?”
仆散浑坦叉手唱喏。点起五千骑兵,猛吸了一口气。对骑兵道:“随我上前,与宋军决一死战!”
举起手中的钢枪,向宋军一步一步逼近。
为了防宋军的火炮,金军离宋军大约一里开外。随着金军前进,宋军的火炮都准备好了。
当金军进入一里内的射程,宋军的火炮开火。炮弹砸过人群,缓缓落到地上。炮弹的后面,被砸死的金军尸枕狼籍,惨不忍睹。仆散浑坦的心里打着颤,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这样的场面从来没有见过,只看见身边的人不断死去,脚下的步伐却依然不停。
金军也是见过火炮的人,但金军火炮珍贵,都是远远观看。真这样到火炮的射程中来,还是第一次。
王宵猎见金军的阵容,暗暗点头。
多次见过宋军火炮,金军也想了很多办法。拿火炮来是不行的,金军的火炮不利移动,只能被动挨打。最有利的办法,就是进军军阵分成多排,而后到了火炮射程外快速集结。这对进攻的兵将是极大的考验。
看了金军进攻,王宵猎道:“派出一个统制应该够了。如果不够,将领回来接受处罚!”
解立农想了想,把自己最能打的第二团派了出去,眼睛紧张地看着军队。
当金兵开集结的时候,仆散浑坦就听了一声有力的号角。前方的宋军开始集结,做好准备进攻的阵形。
突然,铺天盖地的一阵鼓响,宋军取起长枪。接着,鼓点变为了有节奏,随着宋军脚步,一鼓一步。
“举枪,杀!”仆散浑坦一声大感,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
很快两军的马匹就纠缠在一起,刀来枪往,杀作一团。
王宵猎在后面看着,脸色凝重。既然是骑兵冲杀,场上局面瞬息万变,直让人血压升高。
只是几个呼吸间,宋军就压得金兵步步后退。
王宵猎喘了一口气。只要压得金兵后退,就说明占了上风,就说明可能胜利。
慢慢把金兵压回了逼宋军结阵的地点,宋军停了下来。与此同时,火炮再次怒吼,把金军埋进了炮火之中。
兀术在后面看见,怒道:“全是靠用火炮,全是用火炮!有本事,宋军不用火炮,与我战一场!”
仆散浑坦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战场上就是煎熬。快退回军阵的时候,一炮打来,擦到了仆散浑坦的胳膊。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痛疼,用手紧紧按住胳膊。
退回军阵,仆散浑坦捂着胳膊,对兀术道:“末将无能。请大王降罪!”
兀术道:“非战之罪,不是你的错。虽然攻不上去,宋军也攻不上来!你退下吧。”
说完,恨恨地看了宋军一眼,命令全撤退。
看着金军撤退,王宵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