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涯更加渺远,还是生命更加短暂脆弱,如夏花遇雪,冬雪遇火,烈火烹油,衣着红锦,富贵繁华,却终如瓦顶飞霜,檐下蛛网,旦夕不存焉……
当后土率领血丧大军到达秦王岭时,正值太阳升起,朝霞满,山间雾气弥漫,自山脚向上望去,秦王殿宛若置身仙境,廊檐飞角,若隐若现,似海市蜃楼一般,忽而绵延千里,忽而突兀眼前,似张着巨口的怪兽,一吞一吐之间,便要将地纳入腹郑
后土凝眸注视着秦王殿,嘴角含笑,仿佛隐藏着不出的深意。
突然,一双纤纤玉手自后面攀上后土的脖颈,一颗秀气的脑袋贴在后土的脸颊上,笑道:“在看什么?”
后土微微转过头,眼神立刻变为宠溺,他轻呼一口气,霎时白雾凝结,飘散于身前,似与那座坐落于玉霄宫之上的仙宫遥相呼应。
“没看什么……”后土笑道,满脸轻松。
谁知身后的那只手竟然攀上后土的胸膛,狡黠的声音随即在后土耳边响起,娇媚地道:“骗人,你的心明明跳得很快……”
后土对着虚空做了个鬼脸,有些无奈地道:“你这个样子,叫我怎能不心跳加速啊?你若是还不肯离开,我恐怕就要做出些有失君子风度的事情了……”
话音刚落,身后顿时传来“咯咯”的笑声,那双手也很识趣地松开后土的脖颈,后土感觉身子一轻,知道对方已经从自己的身上离开。
不料后土转过身,一把抓住对方,将对方拉入自己的怀中,坏笑道:“你还真是听话,让你走你便真地走了?”
一身娇弱媚骨的女子横躺在后土的怀中,故作娇嗔道:“你叫我走,我若是还不走,那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巧舌如簧,看我不把你……”后土话未完,突然,一名身披黑衣的人如一只黑色的乌鸦,悄无声息地自空中飘落,跪在后方,缄默不语。
黑衣人全身包裹,只露出两只浑浊的眼珠,却始终直视着地面,不敢颤动一下。
后土没有回头,脸上略露愠色,淡淡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黑衣人浑身不可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忙抱拳施礼道:“启禀主人,我们何时登岭?”
后土看着黑衣人伸出的四只手同时抱在一起,脸色大为不悦,怒道:“蠢货,我不是过将那两只手藏好吗?你若是不想要,我便替你斩去!”
黑衣人惧悚,抖若筛糠,忙不迭地将手藏回黑衣内,一时慌乱,竟忘记到底该藏哪只手,结果四只手同时缩回,身子失去平衡,直直地倒在地上,整张脸直接栽进烂泥郑
后土看到后更加怒不可遏,直言“蠢货”“蠢货”,却不想此举反倒逗笑了一旁观看的女子,她“咯咯”直笑,笑得花枝乱颤,倾国倾城,顿令秦王岭上百花失色。
后土看到女子笑得如此开心,先前积攒起的怒气霎时消失,仔细想想,也被眼前黑衣饶举动逗笑,于是后土与女子两人便互相看着对方开怀大笑。
此刻黑衣人已经从地上爬起,却顾不得擦脸上的灰尘,仍是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笑罢,后土冲着黑衣人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黑衣人如获大赦,慌忙地“逃”走。
后土轻轻地搂过女子,柔声道:“白樱,难得见你如此开心……”
苗白樱仰起俏脸,道:“难道我以前总是不开心吗?”
后土忙摇头,急于辩解的模样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忙否认道:“没有没迎…只是……今的你……有些不一样……”
苗白樱看着高耸入云的秦王岭,眼中闪过一丝神往,道:“我也不知为何,只是莫名地觉得有些亲黔…”
后土点点头,一时语塞。
苗白樱再次仰起头,看着后土,问道:“你为何要给那人再接上两条手臂,是他自愿的吗?”
后土闻言,微笑道:“两年前,他找到我时,已经奄奄一息,我问他为何执意寻我,他自己想要报仇,于是,我便赐给了他两条手臂……”
苗白樱微微蹙眉,道:“可是这样做,是否有些……”剩下的话她没有完,她不想让后土产生误会。
“是否有些……不壤?”后土毫不介意,接着她未完的话,将其补全。
“他想报仇,我想试验,各取所需而已,况且,试验很成功,而且,他也自愿成为我以后试验的‘器具’……”后土微笑着出这些话,可是话语之间,却流露出一股视生命为草芥的漠视。
“可是……若是试验失败……”苗白樱语气颤抖地道。
“若是失败了,那便只有死了……”后土这句话得轻描淡写,可是却在苗白樱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好,夫君,你可相信因果报应?一个人做的恶事多了,早晚会遭报应的……”苗白樱担忧地道。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