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往日爱恋如风消散
隔了这么多的东西,不止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人也跟着变了,连自己都面目模糊起来,不能算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总说情比金坚,事实却是时间无坚不摧。
韩张知道她的决定后,非常失望,抱怨说:“说好回来的,让人白欢喜一场!你这算怎么一回事呢?”她敷衍说在这边继续升学也挺好。韩张无可奈何,叹气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天天在想你。”
她没好气地说:“北大美女如云,你想我干吗?”
韩张忽然极其认真地说:“如初,我是真的想你了。这几年,你难道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的心意吗?”他有事没事就给她电话,也会开玩笑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可是她总是不回应,嘻嘻哈哈地混过去。
她有些慌乱,毕竟不是小女孩了,随即镇定下来,垂眼说:“哎--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天各一方的,即便是真的也不能怎么样,终究是遗憾。想起两人从小到大的友谊,她十分欷歔感慨。
韩张笑:“反正你总是要回来的,难道能在那地方待一辈子?我们二十来年都过去了,难道还着急这么几年?”
她听了很吃惊,没想到韩张竟是等定她了,忙说:“你又在胡说八道了,我偏不回去。”以此打消他的念头。
韩张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不回来,叹气说:“你现在生父母的气,态度自然偏激。等你气消了,又是不一样的想法了。”无论如何,父母总是父母。也许过个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猛然间豁然开朗,她自然而然也就回来了。
事情的进退,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结果却是大不一样。
夏原明白事情始末后,无所谓地耸耸肩,笑嘻嘻地说:“随便你,反正我是唯你马首是瞻。你若回国,我也回去;你若继续升学,我也跟着念书好了。反正人生也就这么着,在哪儿不是过啊。我在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小日子其实挺滋润的;若是回去呢,虽然碍手碍脚了些,可是关起门来做我的公子哥儿,也没什么不好。所以说,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坏处.我先这么逍遥着吧,指不定还能快活自在几年呢。”
夏原表面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的人,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权当棉被盖,整日嘻嘻哈哈的。其实他是一个极有主见的人,看人看事眼光独特,心里自有一套算计。内心真正的想法总是藏而不露,只是被一向的大而化之掩盖了。
他想起一事,迟疑地说:“既然你不回去,那姓钟的小子那儿……”他跟她在一起这么几年,若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以不用活了。
她只觉得心口像被人扎了一下似的,一阵悸痛,缓过劲儿来后说:“以前的那些事,就这么算了吧。”隔了这么多的东西,不止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人也跟着变了,连自己都面目模糊起来,不能算了又能怎么样呢?人总说情比金坚,事实却是时间无坚不摧。
果然,她不再提起钟越,连他有关的东西也一并收了起来,搁在箱子底下,包括他的那张“高考状元”荣誉书。似乎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爱恋真的如风过林梢,无声无息,渐渐地了无痕迹了。
钟越却在一心一意地等着她回国,连带心情都好起来。范里从没见过他这么高兴过,他的脾气史无前例的好,对人说话总是微笑。
这一天碰到正从公司回来的他,范里笑着说:“你这些天这么高兴,看来你们新创立的公司进展不错。”他们快毕业了,早就没课了,毕业论文也弄得差不多了,只等着毕业典礼,然后拿毕业证学位证。
他微笑:“公司的事还不是那样。”创业之初,天天忙得人仰马翻、焦头烂额,一天恨不得有七十二个小时。“可恨”的是孟十尤其“器重”他,只差没把他榨干下酒吃。他不分昼夜苦干了三个月,公司才略具规模,可是他的心情却是说不出的好,搞得孟十说他这样还能笑得出来,估计是快疯了。
范里笑着说:“那究竟是什么喜事?难道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他笑起来,不由得开玩笑说:“我若中了五百万,大家会不知道?”又说笑了几句,无意中提起,“如初快回来了。”
范里脸上的笑意渐渐有些僵硬,喃喃地说:“是吗?”所以他这些天才这么高兴?只因为何如初要回来了?
可以想见,当钟越收到何如初给他发的电子邮件里只有短短几句话“钟越,对不起,我不能回去了”时,是什么样的心情。由天堂坠到地狱只怕也不过如此,晴天霹雳亦不足以形容。
何如初在想怎么跟他解释时,这几个字,对着电脑,整整写了****。第二天早上,眼睛又红又肿。夏原以为她因为家里的事又哭了,还特意带她出去借酒浇愁。他还是不会说安慰人的话。
钟越看到电子邮件时是在公司,一看完,他猛地站起来,厚重的木椅被他从这头踢到那头,撞在墙上,砰地发出一声重响。孟十连忙从隔壁探出头来,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