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郡闹飞贼了!
这是最近几天,城中传播率最高的一句话,高到除了那些潜心实验的家伙们之外,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此事,大街小巷到处都有人在谈论此事,几天的工夫下来,已经衍生出了好几种不同的版本,并很有向演义方面迈进的趋势。
流传面最大的版本依然是飞贼一说,拒不肯透露姓名的目击者称,那天他亲眼看到一名身手十分敏捷的飞贼从身边呼啸而过,刮走他家一床被子,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飞贼已经不见了人影。当然被子最后是保住了,不过是在他奋勇追击的情况下,贼人才将到手的被子留下,这个问题目击者强调了很多次。
另一个流传较广的版本是城主的新举措,这是配合前几日城主发出的巡城号令而言的,因为前几日的晚间,闹市上出现一群手执兵刃的修士满大街砍人,还闹到了本城极其有名徐府,导致徐家老太爷亲自找上了城主,这才有巡城令发出。而故事的主角依然是那个速度十分快捷的家伙,据传闻那是城主新请来的高手,专门用来巡查城中不法之徒的。
至于其他的版本则多种多样,有说是路过的大能修士,有说是周围海岛上来的外海修士,还有说是什么妖怪路过此间,见城中保守甚严,只能怏怏而退。
只不过当有心人仔细询问的时候,才能发现真相其实非常简单,那天在大街上出现的,不过是一个炼气六层的小修士,引起大家关注的其实是一件法器,一件让冲天馆内部啧啧称奇的法器,因为在那之后,尽管那件法器没有在大街上出现,可在冲天馆内,已经成为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殷飞,目前正在接受着刑律堂的调查。
“学员殷飞听了!”刑律堂的长老清了清嗓子,目光还算和蔼,对殷飞道:“学员廖巨可是你所杀?”
“正是学生所杀。”殷飞毫不隐瞒的招了供,尽管他不知道刑律堂是怎么知道的,但以冲天馆在吴越郡城中的声望和势力,几乎不亚于白山剑门在大苍山左近的地位,想要查到这么点事太容易了。当日廖巨聚集人手的时候,怕是馆内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只是一来没有闹出人命,二来就算闹出人命,那也是学生内部的事情,冲天馆的宗旨在于教学,而不是教育,学生内部仇杀他们是不管的,否则也不会坐视各种义社的发展。
廖巨的仇人是谁,馆内也很好打听出来,这厮虽说人憎狗嫌,但大多也只是人家憎恶他而已,他这个总是挑事的还没有怎么憎恶过别人,如果说有的话,也就只有一个让他吃过亏的殷飞。如此一来,廖巨当时带着门中众人去找谁的麻烦,只要不是完全没脑子或是不关心此事的,多少都会知道个大概,而廖巨当晚身首异处,凶手是谁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何况人家还跑出去一个彭定。
彭定跑出去已经两天工夫,徐家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怕是此人早已经逃回了白鲨门,而那位廖常静长老估计已经就此事向冲天馆发出严正交涉了。
果不其然,见殷飞坦诚此事,那刑律堂的长老叹道:“我知道那廖巨秉性邪恶,这一届的学生不少人都被他欺侮过,只是学馆只负责教学,其他事情一概不准插手,我们也没有办法。话又说回来了,廖巨去对付你,我们没有理由阻止,可你杀了他,刑律堂自然也不会定你的罪,只不过白鲨门廖常静长老一日之内连派人送来三封手书,要学馆将你交出去,这等无理要求馆内自然不会同意,但廖长老经历丧子之痛,想来做起事来也不会留手,估计这一两日也该到了。我劝你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大不了先回白山剑门,他总不敢到那里去闹,至于这学业的事情,等风头过去再续亦可,不见那些老生常年跑来旁听,馆内也不会加以阻拦,并不急在这一时,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多谢长老关照。”殷飞知道这是刑律堂长老怕自己年轻气盛,非要找廖常静硬顶,最后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他此时在馆内已经薄有声名,以竹林子和古锤为首的不少夫子都很看好他,想来馆内也是怕他被廖常静伤了,却又不好明着护犊子,这才让刑律堂的长老来劝他。
若是依着殷飞往常的性子,说不定还真就听了,毕竟什么也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尤其是面子这种没什么大用的东西。可现在却又不同,他在白山剑门中根基不稳,又得罪了三大弟子之一的林远,若是被人家吓吓就回去,丢了罗永面子不说,怕是到时候被廖常静找上门来,林远还会说他给门中招灾惹祸,若是真的说动了掌门,保不齐会被逐出师门,到那时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何况他煞费苦心之下,刚刚在吴越郡城中闯出点字号,又见识了舟山会的软实力,正是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在这时被人灰溜溜的赶回大苍山,丢了脸面不说,单就这些机会就让他割舍不下。
白鲨门又如何?在大苍山中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字号,比起白山剑门差之远矣,你是白鲨门的长老,小爷还是白山剑门内门弟子呢,别说杀了你那招惹是非的儿子,就算你这老子前来,若是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小爷也要和你过上几手,若是上苍垂怜给个机会,便将你廖常静一勺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