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戌时。
落日黄昏起,晚霞映满空。
代郡马城石门镇一间客栈二楼上房内。
刘贵祥渐渐收敛嘴角略显阴柔的笑容。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不知于脑海中沉思何事。
近一刻钟的时间匆匆而逝。
刘贵祥自心头万千思绪中渐渐回过神来。
随即缓缓抬起眼睑再度望向立身于不远处的那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
“此地距代北长城多远?”
刘贵祥略作定神,随即声音略显阴柔地沉声问道。
“回刘公公问。”
“石门镇距代北长城大抵五十余里之遥。”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闻言当即面朝刘贵祥再度深深俯身抱拳行之一礼。
随即如数家珍般地快速如实回答道。
‘距代北长城大抵五十余里之遥.......’
刘贵祥闻言眼睑不由得微垂一瞬,随即低声喃喃自语道。
“代北长城距弹汗山多远?”
刘贵祥略作定神,随即再度沉声开口问道。
“回刘公公问。”
“代北长城距弹汗山大抵百二十余里之遥。”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闻言不由得沉吟数息,随即再度如实回答道。
“除代北长城外。”
“还有何处可出塞?”
刘贵祥闻言不由得微皱着眉头沉吟数息,随即再度沉声开口问道。
“回刘公公问。”
“马城方圆百里内,除代北长城外,另有三条小路可出塞。”
“代郡私自与匈奴、鲜卑、乌桓等外族通商的商贾大半皆由此出塞。”
“只不过......”
“只不过......”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闻言不由得沉吟十余息之久,随即再度如实回答道。
然而不知为何。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言至最后忽然面露欲言又止之色。
“只不过什么?”
“速速如实道来。”
刘贵祥闻言眉头不由得微皱一瞬,随即沉声开口追问道。
“回刘公公问。”
“此三处小道虽可出入塞外。”
“但自此三处小道出入塞,所需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惨重。”
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闻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
“所需付出的代价太过于惨重?”
“自此三处小道出入塞,需付出何种代价?”
刘贵祥闻言眉头不由得瞬间紧锁,随即连忙沉声追问道。
“刘公公有所不知。”
“此三处小道皆有山贼把守。”
“商贾欲自此三处小道出入塞。”
“去时需缴纳两成货物的银钱。”
“归来时亦需缴纳两成货物的银钱。”
“若是他人欲自此三处小道出入塞。”
“去时一人需缴纳百两银钱的过路费。”
“归来时一人亦需缴纳五十两银钱的过路费。”
满脸络腮胡子的魁梧大汉闻言快速如实回答道。
“三处小道皆有山贼把守?”
“何处来的山贼竟如此嚣张?”
“代王府与那代郡郡守不曾出兵剿匪?”
刘贵祥闻言眉头不由得瞬间紧锁,随即沉声开口问道。
“回刘公公问。”
“此山贼非彼山贼。”
“那些人虽名为山贼,但实则却是官兵。”
“精铁甲胄、强弓硬弩等军械应有尽有。”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闻言连忙解释道。
“精铁甲胄、强弓硬弩等军械应有尽有?!”
刘贵祥闻言双目瞬间圆睁,满脸不敢置信之色地反问道。
“回刘公公问。”
“小的数月前曾亲眼所见。”
“代郡道人城张氏商行一年轻东家初至马城。”
“便仗着随行伙计多达五百余人不顾随行之人劝阻。”
“态度极其强硬地不愿缴纳两成货物的银钱作为买路财。”
“坐镇于此间小道之上的山贼大当家亦不是那易于之辈。”
“那山贼大当家一声令下,小道两侧山林之中当即冲出三四百兵马。”
“而自山林中冲出来的三四百兵马中披挂精铁甲胄者至少亦在百人之上。”
“......”
“.......”
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心有余悸地将那日所遇之事全部娓娓道来。
待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心有余悸地将那日所遇之事全部道出后。
刘贵祥本就紧锁的眉头不由得再度紧锁几分,眼睑更是不知自何时起便已然微垂。
足足过了近一刻钟之久。
刘贵祥眼睑方才再度缓缓抬起,紧锁着的眉头亦悄无声息地舒缓些许。
“你可知把守三处小道的兵马究竟是何出身?”
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