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桃花开的时候,总感觉少了个人,她曾经很喜欢我。
鹭城外有个桃花镇,小镇的后山种满了桃花。没人知道这片桃林扎根在这多久,在老人的故事里,桃林中有位神仙,但却没有哪位老人能讲出这位神氏的故事。只有桃林的的一间小庙,供奉的不是妈祖也不是大道公。
一块被镌刻了桃花印记的青石,是这庙里唯一的东西。桃花印记栩栩如生,仿若生长在这灰白石头上。偶尔会有流浪的道人再此落脚,道人营生的手段使得这庙里偶尔升起几缕香火。
少年如同往常一般,熟练的取出流浪道人藏在门板的香烛,引火,燃香,上香,一气呵成,随后坐门槛上盯着这盛开的桃花,细细思索着什么。
三月的天空依旧夹杂着寒意,随后寒意高悬空中,愈演愈烈,直至成为一条高挂天空的裂缝,眨眼即逝,犹如前年之前的剑光。
少年揉了揉眼,再度凝视,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惊雷响起,雨水随后到来。然后,少年就无啦。
晃神之间,少年发现自己来到了未知地带,没有任何征兆,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青石祭坛,四周灰蒙蒙的一片,散落了一地的白骨,有那标志的人形骷髅头,也有那不知名生物的颅骨。
极致的恐惧从尾椎骨一路爬到少年的顶阳骨,一个趔趄,在这灰白中失去重心。翻滚了一身的骨灰,狼狈至极。
“冷静,冷静”。少年一连拍了好几下脸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扫视一圈,好在入眼的白骨都没有被啃咬的痕迹,看来这里没有大虫之类的猛兽,虽然倒霉,但还不至于太倒霉。
“又来一个倒霉蛋”,声音来自祭坛上,一团黑色物体起身,如同农家老黄狗一般抖动身体,甩掉一身骨灰。
蛇脸猫身,一尺有余,口吐人言。与所有故事中会出现的妖怪一样,明显不是啥好东西。
恐惧之下,少年大脑飞速运转,想起了点什么,“这玩意跟山海经里的猰貐好像,书里怎么写的来着,这玩意好像吃人。”
“卧槽,凉了,完蛋了,我还这么年轻,虽然我是在这里被捡的,但也不要死在这这么俗套好吧,倒霉倒霉,我还想给爹娘养老,要不试试跑不跑得过......”少年在脑海里走马观花。
祭坛上的猰貐只是冷眼看着。自己孤身一人在这秘境中度过了时间足以使最坚硬的磐石化为齑粉。数不清的失落磨灭了所有的祈盼,有时候猰貐都在怀疑,那个男人最后是不是又失算了,满地倒霉蛋所化的白骨总是令人悲伤。
“也罢,总得再试试。”不知道是生灵普遍怜悯稚子,还是依旧渴望那一丝祈盼,猰貐一跃数百米,捞起那个一见到自己掉头就跑的少年,回到祭坛上。
纤细的爪子点在少年没心,一股爪尖传到而来的凉意,安抚少年的恐惧,“冷静点,我对你没恶意,拔出这把剑,就能回去了。”
寒意流转全身,终不似起初的惊恐,少年顺着猰貐的眼神,看到了一把笔直插在青石祭坛的石剑,材质与祭坛无二,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那是一把剑。
“卧槽,你说没恶意就没恶意啊,当我三岁啊,不会拔出来就吃了我吧,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少年转念一想,自己既搞不定这玩意,也跑不过,只有任人拿捏的份了。
刚想问点什么,就被猰貐的眼神逼了回去。
祈盼猰貐是真的没有恶意,少年握紧剑柄,往上一抽,没有什么牛逼哄哄的特效,甚至不是特别用力,石剑便被抽出。眨眼间,还是熟悉的小庙,就好像做梦一般。
燃烧殆尽的香烛,以及身后愣神的猰貐,都在提醒少年这不是一场梦,于是少年熟练的迈开双腿,顾不得这寒意凌然的春雨,拔腿就往山下跑去。只求离这骇人的东西远一点。
在那灰蒙蒙的日子里,睁眼只是不断积累的白骨,偶尔出现的误入者能让猰貐解闷,但被反复蹂躏的祈盼使得猰貐心中从满了死寂。再度重见天日,猰貐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千军万马,与子同袍的信念,使得猰貐发出一声怒号,如婴儿哭声尖锐入耳,直冲云霄。
眼神不再呆滞。猰貐瞬间出现在少年的头上,用平生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少年,你叫什么,要不要跟着我修炼啊。”
“不!”随即猰貐被拽住尾巴,从少年头上划过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猰貐没有如少年所想落在地上,而是再次出现在头上,继续开口:“我超强的,不信你看。”
猰貐拽着少年的头发,强迫看向天空,轻声念道:“法相天地”,巨大化的猰貐出现在桃林上空,接着说道:“雨止。”猰貐再度说话的瞬间,天空上的法身同时散出一道光晕,随后消失了。
然后,雨还在下。“不可能!”猰貐失声“不应该,不,这雨不对劲!”
少年看的一愣一愣的,但一瞬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揶揄道:“你好强哦。”
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