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四年九月,西楚霸王项羽与汉王刘邦签定盟约,以鸿沟为界,东归楚,西属汉,中分天下。
“老李叔叔,我们真的是在回彭城的路上吗?”一个稍显稚嫩的少年仰起头,对一旁的大胡子老兵问道。
“是的小三子,我们真是回彭城,哈哈,终于跟霸王回家啦,这一次出来,一晃就是两年多,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老婆了,还真是想她呀。”大胡子老李乐呵呵地拍拍少年的肩膀,眼睛里还闪烁着兴奋的泪花。
历经多年的征战,这些老兵都已是疲惫不堪,个个归心似箭。所以一听到霸王和汉王终于两家罢兵的消息,众军士无不欢欣鼓舞,仿佛听到了家乡亲人在不远处深情地呼唤着他们这些在外漂泊的游子。
“哎,我说老李哇,明天见到我那老嫂子,你晚上可得悠着点呀。”另一个中年士兵肆意地开起了玩笑,点燃了一群人的无边快乐。
一群老爷们在一起,不谈女人,那谈什么?
“去你的,依我看,你张三哥那么壮实,你老婆哪里是你的对手呀,你才要饶了她,别让她第二天早上下不了床哟。”李大胡子也不是老实人,立即就回了一句荤话。
正当这一伙人在说笑的时候,一匹红色的骏马从后面疾驰过来,像一阵风一般从他们身边穿过,来人嘴里大喊着:“急报,急报!”
行走着的大军立即闪出条道来,这匹红色骏马箭一般飞向前军霸王所在地。
“又出什么事了,看样子很急的样子呵。”李大胡子狐疑地看着同行的几名战友,小心翼翼地问着十夫长,这几年来,他真是厌倦了打仗杀人,也害怕再听到战火重起的消息。
“不会再打仗的,”那名十夫长捶了李大胡子一拳,“我说,你李大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霸王和汉王不是已经立下盟约,两家从此罢兵不战了吗,怎么可能又起变故?”
“难说,这个汉王,是个jiān诈阴险的小人,他今天说三,明天说四的,是一次两次了吗?”少年倒提出了自己大胆的想法。
“不会战端又起了吧?”十夫长一想到那毫无信誉可言的汉王刘邦,心里也生出疑惑和寒意来。
大家伙又凑到一块儿紧张地谈起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忽然一名传令的士兵打马从前军冲向后军,边走边喊着:“将军有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扎营,不得有误!”
众人面面相觑,又听前面sāo乱起来,隐约听见有人在嚷叫着:“大事不好了,霸王晕过去啦,霸王晕过去啦。”
很快就有一位将军纵马赶到,将大声喊叫的兵士拿下,让人将他绑住,怒声斥责道:“大胆,竟然扰乱我军心,来呀,给我拉下去,砍了!”
砍了个人,sāo动的人群这才安静了下来,但还是个个都神情紧张地看着后面,真担心汉军突然从背后杀来。
不过西楚霸王项羽的确是晕厥过去了。
他带着刘邦签署的盟书,带着一颗疲惫的心,带着饱受风沙摧残的虞姬正准备回到彭城,打了这几年的仗,纵然他如同战神一般,也终究的血肉之躯,他也知道疲倦,也需要修养生息呵。
但是,盟约上的墨迹还没完全干涸,那背信弃义的刘三又一次撕毁了自己签定的盟书,带着大军尾随追击楚军了。
这让项羽怎么能不气急攻心?他怒目圆睁,大骂一声:“好你个反复无常的刘季小儿!”
忽然眼前一黑,耳边只听见虞姬的惊呼的声音,还有轻轻拂过的风的感觉,那魁梧的身躯晃悠悠地从乌骓马上栽落下来,心中猛地一痛,如同刀绞一般,之后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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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b大某学生宿舍内的几名学生躺在床上开“卧谈会”。这几个历史系的学生,每天晚上的“卧谈会”,必定大谈特谈三个主题,先是女人,再是足球,最后轮到历史人物。谈完了女人和足球,已经过了零点了,接下来谈的历史人物是西楚霸王项羽。
“依我说,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为可知,要是当年项羽过了江东,以后是谁的天下就难说了。”最靠门的人打了个呵欠说道。
“你错了,项羽小时候就有大志向,力气也很大,据说还能扛鼎,打起仗来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但要他去做一代君王,恐怕是难为他了,他不适合做一个政治家,战略家。”睡在最里面的一个家伙懒洋洋地说道。
“陈宇,你这小子就是眼高手低,整天战略战略的,你也就是纸上谈兵的料。”又有人跳将出来,将矛头指向了批评项羽的陈宇。
“你们知道什么,要想在争夺天下的战场上胜利,勇猛是必须的,但是谋略也必不可少,你们看项羽这人,论武艺,那是一时无两,但是论政治眼光,论韬光养晦,就远不如他的对手刘邦了。”陈宇侃侃而谈,大有书生卧寝室而指点江山之意。
“年轻人,少说